秦英喆步上前:“婉予,是你吗?”他也不傻,就是对待媳妇这事上有点根筋。
从赵婉秋冒充赵婉予回来,几乎整天整天地躺在床上,病重加天冷,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。说话都是通过侍女传,可以说两人连眼神都没对上几次。秦英喆只顾着心疼,岐州军务又忙,完全没往别处想。
当赵婉予站在他面前时,眼里始终如深情让他陡然明白,原先府里那个,不是病得双眼无神,而是根本就没有感情。
秦英喆狠狠给自己巴掌,上去轻轻地拥住赵婉予:“媳妇,不是人没用,你不要不说话你打吧……”
暗卫冲上去隔开两人,你咋动不动就让人说话呢?边提醒赵婉予别哭抽抽,边把打医嘱拍在秦英喆手里,“看完再说话。”
轿帘子掀开,纤瘦苍白手指搭上轿厢,截红绳露出来。
日光浮金,红绳上生锈铁圈永远灰扑扑地,那是很久以前还是穷光蛋秦英喆编给赵婉予,连上面装饰物都是铁制。后来,鬓间斜插光彩琳琅金步摇,珍珠耳环翡翠手镯,但赵婉予最喜欢,还是那截红绳。
她希望秦英喆功成名就,尚能初心不变,糟糠之妻恩爱白头。
秦英喆转身脚步顿,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抓住旁孟侜:“她、她她……”
孟侜:你抓本官干什?
回来。随着伤口愈合,赵婉予精神和容貌渐渐恢复光彩,态度也由抗拒见秦英喆到慢慢接受,暗卫终于把她从自,bao自弃边缘劝回来。
暗卫兴高采烈,甚至想在胸前挂朵大红花,用自己最近学会十八般杂技欢送赵婉予回府。
这种嫁女儿心情。
女婿是个大将军,可惜眼神不好使,真是让老爹们又高兴又嫌弃。
孟侜想真心实意地劝秦英喆把府上白绫香烛都收收,你家夫人大难不死,回来看到这些岂不是晦气。
最上面张就是说明赵婉予被“咬舌自尽”,舌面断裂有多厉害,你最好长期内都不要让她说话和哭。
秦英喆手指颤抖,这比赵婉秋病重说辞更加可怖,究竟是什蛇蝎心肠才干得出这种事!
他颤着手看下张,上
赵婉予也没想到秦英喆竟然就站在门口,她下意识把手藏在袖子里,甚至想蒙个面。
她现在太丑,她希望秦英喆印象里都是她以前样子。
赵婉予抿紧嘴唇,她不敢张口,怕说话全是沙哑难听音调,连丈夫名字都发不清音。
秦英喆连忙低头去看地上影子,很瘦弱,但是切切实实存在。秦英喆生怕是自己思念亡妻过度出现幻觉,他抓紧孟侜胳膊:“你看见吗?她怎不说话!”
孟侜无奈地扯开自己胳膊,您能不能去抱自己媳妇,少说多做,开口就踩到赵婉予伤处,也是心有灵犀。
秦英喆身披全副战甲,腰佩长剑,清晨日光照在他身上,无端多几分肃杀气息。连夜不眠眼睛血丝遍布,将军还要上新战场,家里却不会再有妻子等他。
秦英喆丧丧地道:“只要那位贵客不嫌弃府上正在办丧事就好。”
孟侜:可能会嫌弃。
但你自己媳妇自己哄吧。
顶大轿子落在秦府门口,暗卫们恨不得唢呐吹震天,赶走赵婉秋留下丧事气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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