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侜目瞪口呆,把离半屁股安回椅子上,斜着眼观察他儿子。
小秉钧眼眶里还挂着两泡泪,嘴巴瘪瘪,安安分分地挂在陛下胳膊上。黑白分明眼珠转来转去,看见孟侜坐在下面,还弯起眼睛,小胖拳兴奋地捶两下楚淮引肩膀。
孟侜竟时间看不出是真哭还是假哭。
“诸位爱卿继续讨论,张经戎,你刚才要说什?”楚淮引完全不受儿子影响,仿佛那就是个普通挂件。
“呃……臣没有要说什。”张老只记得自己刚才是想跟姓刘吵架,被这打岔,他已经忘要说什,心里只盘旋个念头:这早就把小皇子带上宣政殿,这看来以后定是太子啊。
但是乳母身份怎能无召靠近宣政殿,还是半路遇见巡逻季大人,让他帮忙带去。
孟侜头皮发麻,这恐怕是宣政殿自建成以来头回。
自己孩子哭自己心疼,孟侜心急如焚,给楚淮引使眼色,赶紧帮找个借口离开宣政殿。
陛下给他个安抚眼神,放心。
孟侜准备离开。
孟侜出月子之后,回归朝堂,楚淮引现在没借口让孟侜继续坐着上朝,干脆给所有大臣赐座,视同仁。
大臣们沾丞相光,内心复杂,边感恩圣上怜惜,边觉得祖上传下来规矩,怎能屡屡因为个人打破?不过,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,大臣们在坐着上朝天之后,这些话便再也没有人提。
丞相大人脸色俨然成为陛下心情风向标,以前楚淮引喜怒不形于色,但凡有争议话题,提出者战战兢兢,生怕触眉头。现在好,只要先看看丞相大人今天脸色,就能估算陛下心情,在合适时候提出,被通过可能性更高。
今日,朝堂上又因为件事情分成两派,吵得不可开交,要不是实木椅子沉重,孟侜估计张老和刘大人能拎起椅子干架。
明明本官生孩子之前,大家都很温和。
接下来议事都很顺利,整个宣政殿加起来上千岁年纪,谁好意思在不足岁小皇子面前吵架?
万吓哭他,大概这辈子官场
楚淮引咳声:“给朕。”
孟侜:“……”你儿子在耳边哭这凶,你还能听见大臣在说什吗?
小玖愣,才把小皇子抱上龙椅。
楚淮引左手托着他屁股,让他靠在胸膛上,右手轻轻拍两下背,“乖。”
小秉钧打个哭嗝,大概是哭累,嘴巴闭,哭声顿歇,蹭着父皇胳膊开始左右观望,仿佛个小戏精。
在剑拔弩张气氛中,突然插|进道响亮婴儿啼哭,惊天地泣鬼神。
宣政殿瞬间陷入沉默,撸着袖子面红耳赤张老时失声,和其他人起望向声音源头。
早就听说皇后生个小皇子,直无缘得见,听这底气十足万分洪亮哭声,定是他们小皇子没跑。
大臣们不知不觉伸直脖子,就见小玖抱着个三个月大孩子站在侧门。小秉钧趴在他肩上,也不知道小小身体哪来这大能量,哭声绕梁,雷霆贯耳。
从陛下和丞相上朝开始,小皇子就哇哇大哭,被抢奶嘴似撕心裂肺,怎哄都不好。乳母叫来太医,没看出什问题,后来见他直要往外面去,猜测小皇子是要找陛下和丞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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