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月半,霍渡连个口信都没捎。
长公主看见镯子后,脸色更差,她看着宋今,仿佛在看什污秽物。
“不能留你。”
宋今猛地闭眼,到底还是走到死局。
皇权贵胄视人命为草芥,隐患先除之而后快。
他和霍渡事,大概是泄露。
“霍渡还未娶妻,年少轻狂,你也跟着他胡闹!让祖宗蒙羞!让长公主府和霍家沦为京城笑柄!”长公主声色俱厉,“宋今,长公主府养头白眼狼吗!”
两个大汉上前搜身,先扯起他袖子,没找到,又把其他口袋通搜查,找到两只红绳镯子。
宋今硬着头皮:“这是在小摊子上看得新鲜……”
长公主支着手镯往蜡烛火焰上过,哔嚗几声,红绳断裂,露出里头银质来。
霍夫人行色匆匆,面容整肃,似乎长公主此次有些凶险。
宋今不由得担忧,霍渡现在在战场上,他自是希望京城家眷切安好,方能不分心。
长公主年事已高,两鬓斑白,却不是卧病在床,而是整衣坐在主位上,看起来气色不错。
旁边跟着三个丫鬟和两名大汉。
宋今眼皮跳,长公主根本没病。
在京城大街上,宋今还能听到路人关于他议论,仿佛桩津津乐道美谈。
就在马车经过那座贞洁牌坊时,变故陡生,牌坊从顶部开始崩裂,大量砖块砸下来,两匹马受惊高蹿,宋今在车里处处碰壁。
幸好有惊无险。
两圈圆圆手镯子在慌忙中滚下来,宋今急忙把它拾起,吹吹灰尘。
霍渡给镯子,宋今用细细红线严密地缠两层,上面缀着几颗金珠子,再看不出原来模样。
“如果你对霍渡有几分真心在,就该知道,什对他才是最好。”
是啊,自己个被贞节牌坊拖半只身子到棺材里人,霍渡大好青年前途无量,凭什耗在他身上?
狗屁不通!
宋今突然直视长公主,反问道:“你给宋今立贞烈牌坊,可曾问过他愿不愿意?”
“……”
事到如今,宋今怎辩解也没用,也无从辩解,总不能说自己不是宋今这贞洁牌坊老子不背。
“宋今有愧。”宋今从善如流跪在地上,怂时风平浪静。
只要能保住命,他答应过,好好,等霍渡回来。
这时宋今又觉得自己个人留在京城太傻,早知道跟着霍渡去西边。
“宋今,长公主府待你如何?”
“恩重如山。”宋今谨慎回答。
“安儿去世,婚事作罢,你两度寻死,老身才厚着脸皮去求道圣上旨意,御赐贞烈二字。”
“男女之防,虽然没让你住在府里,在庄子上也是丫鬟仆役配备,吃穿不愁。”
长公主没说句,宋今心便往下沉分。
他摸着镯子,若有所感,掀开马车后帘,看见崩塌贞洁牌坊,刻着“贞烈”二字砖块掉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这绝对是他最喜闻乐见豆腐渣工程!
宋今嘴角勾勾,这是不是上天在暗示他能够摆脱桎梏?
宋今下马车,仰头望着长公主府匾额,想起和霍渡重逢时,也是在这里,他轻笑出声,如今那人为将来在战场拼杀,也不知是缘是孽。
宋今到时候,恰好遇见霍夫人从屋里出来,两人点头示意,并无多话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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