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匪风眨眨眼,几乎不敢确认那个泥猴是沈清然。他飞奔到鱼塘边,最后几步拐杖甚至没点过地。
沈清然眼皮被泥糊得快睁不开,也没有看见薛匪风怎来,当两根拐杖铺到他面前,薛匪风跪在拐杖上,叉住他胳膊他把拔起来时,沈清然没忍住,眼泪涌出,可是眼眶周围都是风干泥,被眼泪冲,反而往眼睛里跑。
他只好紧紧闭着眼睛抱着薛匪风。
拐杖真好。
薛匪风也好。
婶送兜上次和沈清然起做胶,见家里只有薛匪风,心里来来回回拉锯,欲言又止。
“张婶不妨直说。”薛匪风推开凉掉饭菜,给她倒碗茶。
“那、那婶子就直说。”张婶咬牙,“你这次出门,听见家里有人说话,听着是个书生,不是咱村里人。问清然,清然又说没有。这不是奇事吗?就想着等丰子你回来跟你说说。清然有没有什兄弟……不是,婶子意思是,要其他没什,咱最好请两个道士来家里看看……”
张婶怕冤枉沈清然,硬是给歪到鬼怪之说上。
薛匪风冷笑,沈家打算悄悄举家搬迁,沈清然哪来兄弟?
薛匪风察觉怀里身体不断地颤抖,仿佛抱着快寒冰,他心疼抹掉沈清然眼睛周围泥水,却如同那滚出来热泪般,怎也擦不干净。
薛匪风第次痛恨战场把自己手指变得粗糙不堪,不能像细腻柔软绢布样,替沈清然擦干脏污,他心里急,颔首舔舐,眼泪泥水就着温柔深情尽数吞下。
待那双眼睛睁开,露出受伤委屈神情,薛匪风才紧紧抱着沈清然,竭力平静地问:“是谁干。”
平静地像杀人前夜。
读书人?负心多是读书人!
私相授受,藕断丝连,又不负责,沈清然是瞎吗!
薛匪风抄起拐杖,比拔剑时还要严肃。
他雷厉风行地出门,还没到潘家,骤然在鱼塘里看见弱微扑腾沈清然。
“沈清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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