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匪风能发什火呢?急得上火又对沈清然无可奈何。他柜子里有很多药,大病小病,神医药箱都被他买过来。
发烧好退,风寒没完没,沈清然四肢冰凉地像随时浸在水里,薛匪风只好坐在床尾,把他脚抱紧怀里,用上内力捂着。
这个房子造时候便十分省事粗糙,屋里火炕只是个摆设,没有与厨房灶膛通在起加热。薛匪风决定明天就
沈清然把水盆放在薛匪风脚边,就要去脱他靴子。沈清然不在家时,薛匪风很少坐轮椅。今天他回来时候,薛匪风拄着拐杖正要出门找他,他眼尖地发现轮椅有坐过痕迹。结合最近阴雨天,估计薛匪风伤处闹毛病。
浑身湿透沈清然不顾自己,发着抖,嘴唇冻得惨白,这副样子给他洗脚,薛匪风如何能受得起!他胸腔震颤,差点直接站起来,把那个蹲在地上蜷成团小哑巴抱起,剥光湿透衣物裹进温暖被窝。
沈清然固执地抓住他脚脖子,另只手顺着在膝盖上揉揉,无声问他:“是不是疼?”
断腿之痛刮骨疗毒薛匪风都可以忍受,唯独受不沈清然这样问他。沈清然蹲在哪儿,地面便积滩水。
“不要管,到屋里去换衣服。”薛匪风命令,“你再蹲在这不换衣服,别怪动手帮你换。”
沈清然眼眶通红地从薛匪风怀里撤出来,发觉薛匪风身上又被自己弄湿,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蛋。
他好像总是这样,割完猪皮要在薛匪风身上蹭,掉在泥塘要抱,被雨淋湿也要扑,沈清然脸颊爆红,他最近都干些什事啊!
“钱财尚且是身外之物,何况只是件蓑衣。”薛匪风语重心长,“如果你不会用,那它就连遮雨用处都没有,下次遇见这样事,扔掉就好,只要你能好好地回家。”
沈清然吃力地把蓑衣挂在墙上晾干,薛匪风底线真太低,如果是张婶,这时候定开始教他怎穿。
也正因为这样好薛匪风,他再排斥种田,也要咬牙继续。他不曾幻想自己是拯救万民英雄,但他知道,滴水之恩,涌泉相报。
“清然,听话。”大将军色厉内荏,后面总要跟句软话。
沈清然倏地站起来,利索地钻到厨房,又打盆水。严厉起来薛匪风本来就够可怕,还说要帮他换衣服,可怕极。
……
沈清然不是铁打身体,原身更是孱弱风吹就跑,前天掉进池塘受凉,淋雨只是压倒骆驼最后根稻草,第二天起来严重感冒。好在他是个哑巴,不开口便听不出嗓子哑,薛匪风直到无意间摸到他滚烫额头,才发觉不对。
沈清然合着昏沉眼皮,有有句没句地听薛匪风发火。
“厨房有热水,换完衣服过来,帮你擦头发。”
薛匪风起身要给沈清然端热水,沈清然按着他坐回轮椅,示意不用他帮忙。
厨房灶台可以容纳两口铁锅,前后挨着,后面锅较小。沈清然打开两个锅盖,白气瞬间蒸腾模糊视线。
舀水大铁勺比他脸还大,沈清然握着木柄,把热水舀到旁边洗脚盆里,吃力地抱起木盆。
别人端水都是尽量和身体隔开距离,用手腕力量。沈清然倒好,木盆底直接抵在小腹上,艰难地抱着,用肚子承接半重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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