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尽早回去吧,免得家人来找。”打铁收摊,对沈清然道。
沈清然倏地想起那次,bao雨之中,薛匪风托人给他送蓑衣,但因为自己不会穿,治好抱着回家。当时委屈劲儿,现在想来还有点酸涩。
又道更闪些闪电,沈清然猛地站起,醍醐灌顶样清醒。
他为什要羡慕别人?
薛匪风手握大军,保家卫国,他身负系统,忧民之饥,明明他们才是天生对,抱负致,相互扶持,谁少谁都不行。
沈清然撑着下巴看他们,卖不出去锄头其实没有必要日复日地煅新,与其说他们疲于生计,不如说是习惯于共同完成件事。
是种旁人难以理解陪伴和成就。
叮咚声骤然停下来,“去倒水”,穿蓝衣那位进屋里端壶水出来,院子里石桌上有排倒扣竹杯,他动作利落地倒两杯,还转头问沈清然:“你渴不渴?”
“啊……谢谢。”沈清然接过杯清茶,茶叶是很粗叶梗,他呷口,感叹道,“真好啊。”
直不说话那位扫眼沈清然,笑着摇摇头,这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小公子,见什都说好。当然,他看着擦汗那人,也确实很好。
点微光。
周围挂着几把铁面铮亮崭新锄头和菜刀,边缘锋利,几乎能照出人影。
李家村需求也不高,把锄头用上几十年也是有,老人年纪大也不能出山去卖,但还是认认真真地把每把积压刀片都煅到极致。
沈清然进来时,两人谁也没看他,只专注于自己事。
找个小凳子坐下远远看着,沈清然从来不知道打铁是这样,对于这两人身份,他也能猜出些。
他没告诉薛匪风四年后饥荒,是怕他担心。薛匪风没告诉他身份,也是同样忧虑。
他们心中都有比李家村,比闽州更宽广世界,却可笑得想互相洗脑他们都是普通人,小富即安。自欺欺人,误会由此生。
真傻。
沈清然笑下,临走前看着墙壁上挂着崭新铁具,开口道:“都卖给吧,明天要请
沈清然想,如果没有那多意外,他和薛匪风几十年后生活也应该是这样吧?
可是他们注定不能这样安稳地过生,从个个无奈谎言开始,命运次比次刺激,身不由己。
两位老人休息会儿,又开始打铁。
沈清然有些羡慕这样共同步伐和目标,好像永远默契,永远在起。
天空忽然乌云密集,闪电吐着紫色舌信,但看着时半会儿下不雨。
薛匪风带着男媳妇回李家村时,遭到阵铺天盖地观望和非议,和他们起被并列提名是山坳里对契兄弟。
年轻时都不肯说亲,把父母气得,后来才知道这两人不正常,喜欢男人。村里人怕自己儿子学坏,联合起来赶人,再后来这两人就搬到山坳里去住,不打扰,也不被打扰。
这过几十年,村民渐渐也发现,他们存在似乎没有影响,卖锄头还很好使。因为长久默契,他们知道每次敲击落点和力道,对方每次抬手目,和应给与反应。
来自默契,臻于至善。
事实上,沈清然和薛匪风被议论阵,却没有出现更极端排斥,不得不说有这两人开创先例功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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