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匪风脸色大变,如果沈清然是自己走,没必要还扔两颗绿豆气他,除非是有人要挟他,才会留下绿豆做暗号。
这个可能比沈清然自己跑更糟糕。
觊觎沈清然能力人绝对不少,但
也确实是这样,除沈清然住晚上,上个住在这里是薛厉风母后,在迁都之前,独揽凤印近三十年,斗到妃嫔,打压皇子,地位超然。
梳妆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薛匪风吩咐国匠打造纯金手镯,上面铸着凤凰于飞,口衔五谷,全部金子垒在起有好几斤。
薛匪风亲自画图纸,象征母仪天下,泽被苍生,寓意内涵都为沈清然量身打造,就这样被随意地扔着。
他有瞬间怀疑沈清然是故意跑,看见金镯子,联想到黄金囚笼,不想成亲,不想呆在皇宫,在封后只差临门脚时,拍拍屁股跑。
薛匪风手捏废个金镯子,怒不可遏,“封锁城门,找到皇后之前许进不许出。”
沈清然没来得及反应,眼前阵眩晕,花纹繁复嫁衣像被风吹落玫瑰,带着人砸在地上,失去意识前,沈清然想起薛匪风今早对他说“朕等你拜天地”。
他就不应该磨蹭着纠结脸肿不肿,成亲是他和薛匪风两个人事,何必在意在别人眼中形象。
沈清然后悔地想。
月华殿是历任皇后寝宫,薛匪风派人打扫之后就指给沈清然居住,总共才住天,还是因为按照惯例,新人成亲前晚不能住在起,薛匪风才肯放他个人住。
沈清然对月华殿结构并不熟悉,昏沉之中,似乎有扇巨大衣柜门从里往外打开,有人走出来。
不怪他第反应是这样,沈清然有太多主动跑动机和条件,昨晚还气他说要种田没力气成亲,刚才又派常铭传话不想露面……简直胆大包天!
谁告诉他皇帝婚礼是想翘就翘!他是太宠沈清然!把他宠无法无天,成亲大事如同儿戏!
薛匪风后退步,再靠近这梳妆台,想到他媳妇刚才还坐在这里穿着大红色喜服,唇红齿白,端庄昳丽,不用亲眼见,光是想象沈清然样子,便心旌颤动。而沈清然现在不知跑哪里去,薛匪风怕自己忍不住想把这桌子东西全砸。
脚底似乎踩到颗沙砾,薛匪风忽悠所觉垂眼看眼。
颗绿豆。
对方是个有些年纪宫女,看着比沈清然矮半个头,浑身包得严严实实,双手也颤着好几层布,像个老巫婆,但扛起人毫不拖泥带水。她看见沈清然脸颊肿胀模样,眉头皱,狐疑地打开衣柜小暗格看看,迷药就是从这里挥发出来,此刻暗阁已经见底,不能确定是不是放错药品。
她扛着沈清然闪进衣柜,里头有条深深不知通向哪里地道,柜门合上,到处纤尘不染,点踪迹也不曾留下。
薛匪风手握着红盖头,好言好语地站在月华殿外哄着,“然然,吉时到,们要拜天地……”
“嘭——”薛匪风说着觉得里头过于安静,连沈清然呼吸都察觉不到,他脚踹开殿门,三米高雕花楠木大门砸在两侧墙壁,惊动阳光下沉睡屋檐,簌簌抖落半身青苔和尘埃。
“沈清然!”薛匪风目光如炬扫视遍空荡寝宫,四周安静得仿佛半年没住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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