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砚欲哭无泪,他放缓脚步,距离闲乘月又远些,唯恐把对方熏到。
不然出去后闲乘月想起他就联想到他身臭味,宿砚想想都觉得可怕。
“你没死就不错。”闲乘月难得用这种语气跟宿砚说话,“还管臭不臭。”
宿砚笑两声:“是怕熏到你,自己不怕臭。”
“找到地图吗?”闲乘月轻声问。
宿砚看着闲乘月,期待着闲乘月问他要干什事。
可惜闲乘月是天生不解风情,并不想知道宿砚临终遗言或者临终遗事,他沉默着向后退,然后重新走上离开路。
宿砚跟在闲乘月身后,没有追赶上去。
在他们身后,房间灯光忽明忽暗,整个房间像是被重新改造番,墙壁和柜子上都是怪物血肉,只有中间小块地方没有染上血污,那是宿砚之前站着地方。
怪物头颅在地上圆目怒睁,好像临死之前都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儿。
他手里提着刀,停步站在亮着灯房间门口,他什也没能听见,听不见怪物呼吸声,也听不见宿砚求救声,闲乘月在心里默数……
“3、2、1”
最后秒倒计时结束,闲乘月手放在门把手上,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候——
“闲哥?”宿砚面带疑惑看着闲乘月。
他脸上有细碎肉块和鲜血,手上提着长刀有腐臭血肉在缓缓滑落。
现在闲乘月面对个他根本不需要思考选择。
而他只有次选择机会。
他从不是意气用事人,也不会为别人付出多少,与他自己生命相比,别人安全不值提,他没有那多好心能拿去挥霍。
然而他大脑还没有给出指示,身体就已经先动。
因为奔跑而产生风就在他耳边,心脏剧烈跳动着,闲乘月能听到自己喘息声。
宿砚:“找到。”
闲乘月紧绷表情终于有片刻放松,同时庆幸自己没有抛
如果就着灯光仔细看,就会发现它身上还有人类布料。
……
“好臭!”宿砚在闲乘月背后小声喊道,刚刚在房间里时候他根本闻不到臭味,出来之后才闻到自己身上味道,宿砚脸嫌弃看着自己身上遗留怪物碎肉,崩溃想找个水潭跳进去。
刚刚他就是顶着这样行头和臭味跟闲乘月说话。
闲乘月没有巴掌把他拍开都是闲乘月有涵养。
闲乘月能闻到宿砚身上腥臭味,那是“怪物”血肉附着在宿砚身上散发味道。
闲乘月刚刚所有想法全部飞灰湮灭,他平静看着宿砚,任何人都在他脸上找不到丁点情绪:“来看看你死没有。”
宿砚:“……”
倒也不必说这直白吧!
“现在还死不。”宿砚笑着说,“哪天真要死,死之前肯定要干件事。”
他在某刻感受到种召唤,像是死神在他耳边喃喃细语,质问他为什还在坚持,为什可以无数次看着同胞在自己眼前丧命却从不加以援手。
现实重压已经快要将他压垮,为什不举手投降,投入死神怀抱,彻底解脱。
难道他以为自己母亲还能苏醒过来吗?
植物人苏醒可能性有多低他不知道吗?
闲乘月眼眶还是泛红,胸腔因为心脏跳动异常疼痛,可他却没有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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