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内这样潮湿,想生火都是件难事,更何况起这样大火。
烟也蹊跷,什样烟会是白?
因火而起烟不都是浓黑吗?
赵长胜皱着眉:“们有守洞人,他们如果来,们会不知道?”
“应该是谁烧火时候把柴引燃。”
被埋死人都会被挖出来。
地狱般景象都见过,死个把人算什?
只要死不是他们就好。
·
洞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,乱作团,所有人都朝着有光地方跑去,他们听不见外头响动,只能听见耳边大吼声,人人都以为是哪里失火,却又看不见火源。
站在山坡上叶舟手里也端着把连发弩,手枪此时还发挥不作用,虽然他近身肉搏不太行,但连发弩总是能用,只不过准不准就不好说。
看到土匪们倒下时候,叶舟依旧没有自己杀人真实感。
“几个人?”叶舟问邹鸣。
他自己刚刚没数,现在人倒片,人叠着人。
邹鸣:“八个。”
他还没有感受到疼痛,只看着胸口不敢涌出鲜血。
血带走他体力,也带走他身体温度。
自从大旱以来,他从未觉得这冷过。
“老六!你在这儿傻站着干嘛?!”身后又有人跑出来,几人骂道,“你也不在前头回个话!里头什都看不清,差点摔破头!”
老六嘴唇轻轻张合,他想说快跑,有危险。
快出去!”
守洞人咽口唾沫。
应该没人看见他吧?里头起火,他必须跑!
守洞人抱着怀里大刀,对洞里求救声充耳不闻,他拔足狂奔,散乱头发向后飘去,
马上!马上就要跑出去!
他不想朝着亲信说方向想。
若亲信说是真,那他们此时就是瓮中之鳖。
不
“大王!”亲信呼唤着赵长胜。
赵长胜呛口烟,他掩住口鼻,瓮声瓮气地喊道:“去外头!”
亲信听不真切,还在继续大喊:“大王!你在哪儿?!护你出去!”
赵长胜久不动弹,明明身在乱世,却养出身肥膘,他艰难地挪动着步伐,偶尔会被人撞撞,也会被绊倒,他额头摔出个包,好不容易被搀扶起来,这才继续朝着洞口走去。
“大王,会不会是山下人?”亲信总觉得这火起蹊跷。
叶舟长叹口气:“才八个。”
四百多个,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解决。
他努力不让自己去看洞口倒下尸体,他只想着自己还要解决多少人。
倒是草儿他们似乎对死人毫无感触——毕竟不是他们拿刀杀,没有亲手给对方开膛破肚,就完全没有任何触动。
死人他们见多,逃荒路上漫山遍野都是尸体。
可他什都没说出来,便轰然倒地。
随着他倒地,无数箭矢正前方射来,那箭密密麻麻,如戏本里铺天盖地箭雨,将冲出洞口人全都射成刺猬。
鲜血染红洞口土地。
“外头发生什?!”
“刚刚那是什声音?!”
守洞人站到阳光下,脚下是道漆黑影子。
还不等他完全站稳。
“砰!”地声巨响传来。
守洞人身体僵,他觉得胸口有些凉,鼻尖似乎也闻到股熟悉血腥味。
他木然低头,看向自己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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