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块
小伊拉觉得自己很幸福,他有母亲,有“家”,有能填饱肚子食物,这世上不会再有比他更幸福人。
然而就在他等得打瞌睡时候,木门被人从外打开,外面雨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突然变大。
两名身材高大,之前对他和母亲还算温柔管事,把他母亲粗,bao扔进木屋,扔到冰冷地面上。
伊拉那时还不知道母亲遭遇什。
她衣服被雨水打湿,头发流淌出污水,手脚都带着被勒破红痕,她脸上满是泥水和伤痕,血和泥混在起,后背衣服不知道为什道道撕裂,裙摆下也在不停流血。
后来……母亲死,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梦。
他总是在干活,闭眼就能睡着,从此梦境离他远去,对未来切美好想象也因此烟消云散。
留下只有点残余碎屑,让他能在每个深夜慢慢咀嚼。
但这天晚上,他又梦见母亲。
他又变回那个窝在母亲怀里才能睡着孩子,坐在床上独自玩耍,等着母亲回来。
仓库里睡满奴隶,他们并不嫌热,就这互相挨着挤着,也不愿意离开仓库,去凉爽夜空下入眠,他们不少人在入睡时怀里还抱着啃半黑面包。
有人因为面包太硬甚至啃掉牙,脱落牙齿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,沾满灰尘落在墙角。
伊拉蜷缩在墙角,他嘴里还含着块面包,即便在睡梦中也没忘记咀嚼。
他身体偶尔会抽动,嘴角偶尔上勾偶尔下耷,叫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哭还是笑。
所有人都安稳睡着,他们并不担心被领主发现后要遭遇怎样惩罚。
长大后,伊拉才知道她遭遇什。
他父亲,那位伟大领主大人,把他母亲当做“礼物”,送给来聚会客人们。
个女奴,即便她为他生育孩子,即便她任劳任怨,即便她乖巧像个木偶,也依旧逃不脱这样下场。
而他却连恨都不敢恨——那是伟大领主啊!
是得到神眷,被国王赐予土地伟大人。
窗外是连绵细雨,从缝隙里吹来风格外冷,小小伊拉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茧,只露出个脑袋,等着母亲回来。
他们母子俩住在马棚后小木屋里,这个木屋只能放下张床和张桌子,但对于奴隶而言,这已经非常好待遇。
许多奴隶甚至没有个遮风挡雨屋顶,每当冬季或雨季到来,就会有许多奴隶死于疾病。
如果奴隶死在奴隶或管事手里,领主还会觉得自己财产受到侵犯。
可死于疾病,领主只会觉得自己运气不好,绝不会因此怜悯奴隶,给他们件衣服,或栋房子。
他们想不到填饱肚子以后事——死亡威胁没有饿肚子来得大。
伊拉难得做个美梦,他很少做梦,他曾听其他奴隶说过,奴隶是没有梦。
只有被神宠爱人,才能拥有梦境。
但伊拉明明记得,他小时候经常做梦,那时候他睡在母亲怀里,鼻尖是母亲身上味道,温暖又让他安心,他总能很快入眠,沉入美妙梦想。
在他小时候梦里,最常梦见就是他和母亲搬去个小小乡村,他们是自由民,拥有栋自己小木屋,他会和母亲起干活,修补房子,种花种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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