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舟:“帮不你。”
“是、是林某……自以为是,叶障目……”林尤抬起头来,他眼含热泪,但眸光却变得格外坚定,少年锐气,似乎又回到他双眼之中。
这下叶舟愿意和他再说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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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仙人在同他说话。”草儿娘递给男人杯茶,这人不敢进超市,看林尤进去后也只敢站在门口,还是草儿娘看他拘谨又目光清明,不像歹人,这才将人请进超市。
他想当个忠臣,纯臣,但仙人却说……不必救。
看着林尤样子,叶舟也有点不忍心,可他还是继续说:“改朝换代本来自然,凡人说万岁,可哪个人能活到万岁?不过是盛世时愿望罢。”
“国与人有何不同?人有生老病死,国也相同。”
林尤跪在地上,他失去力气般屁股坐到自己腿上,双眼无神地盯着地板。
叶舟:“你也要想清楚,国是什,是数万万百姓,还是高居庙堂皇亲国戚,又或是世代相传高门贵族?你想救世,想救究竟是谁?”
物是人非,叶舟看到林尤时候,脑子里只冒出这四个字。
林尤老——不是指外貌,而是他气质,他脸上没青年时期迷茫,但也同样失去锐气,他像是个已到暮年老人,行将老矣,于是整个人都变得宽和起来。
乃至于软弱。
他对着叶舟三拜九叩,比年少时更加诚心,也更敬畏。
可能是见证人力渺小,于是更加相信仙法神力。
但她也让武岩盯着男人,若有不对,直接拔枪,不要给对方反击机会。
男人木木呆呆结果草儿娘递来茶,纸杯像是没有重量,他轻轻碰,杯子便向内凹陷,可是竟然没有碎裂,杯里茶水也未曾溢出。
从来到这里开始,男人直在震撼和震悚之间反复横跳。
这里究竟是仙人洞府还是妖怪洞穴?
眼前这个看似和蔼老妇,确实是人吗?
此话出,林尤仿佛听见洪钟在耳畔发出巨响,震得他浑身颤抖,这句话有如道罡风,吹散他心中所有迷雾,又如把利刃,剥开他自欺欺人外壳。
林尤脱力般伏跪在地,他半身体冰冷,半身体火热,两股力量拉扯着他,叫他痛不欲生。
“你看,说到底,你要救也不是世。”叶舟,“你要救是世俗权柄,百姓不过是附带罢,你想不透这点,便谁也救不。”
身为世家子弟,林尤摆脱不阶级在他身上落下烙印,他想救世,就要先从世家子弟身份中脱离出来,他若要举刀,刀尖需要对准不止阶级外人。
还有他自身阶级内人
“救世?”叶舟手里捧着杯清茶,他经过三个位面,再听到这样话竟然不再觉得沉重,他看着说着说着就涕泗横流林尤,平静地说:“已经烂到根里东西,就不用再救。”
林尤止住眼泪,他抬起头,目光茫然,像是回到年轻时候。
叶舟:“若是中毒,还可刮骨疗毒,但若是已经烂,救回来又有什用?”
林尤痴痴地问:“仙人是说……改朝换代?”
这个念头林尤从未起过,无论皇位上人是谁,他都认为为人臣者应当为君尽忠,为国尽忠,他想救百姓,但他并不想当个乱臣贼子,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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