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们有记忆开始,每年征粮次数从次变成两次,再变成三次,去年甚至征四次粮。
他们守着大片良田,却吃不饱肚子。
老翁声音太大,吵醒孩子们。
他们孩子个八岁,个六岁,还有个三岁,可除那个八岁,剩下两个孩子都没学会说话,或者说他们太饿,并没有说话力气,哭就耗费他
老妇人不知该遗憾还是庆幸,她小声说:“孩他爹,你跟进来。”
说着,她就拽住丈夫衣袖,将他拉进屋,又站在门口左右看看,关上木门。
老翁进屋便闻到股甜香味,他顺着香味看过去,看到就是摞黄灿灿饼。
“这是……”老翁咽口唾沫。
老妇人小声说:“那姑娘给,说是给酬劳。”
除此以外,便是存放粮食木桶,木桶总有缝隙,粮食容易受潮,他们便用破布将木桶层层围起来,可即便如此,粮食还是要潮,只能挖地窖存放。
不过如今地窖里空无物,只有木桶里还存放着些麦子——还不够家里人吃上半个月。
平日里,他们夫妻俩便在村子帮土地多乡亲干些活,挣点口粮是点。
可别家余粮也不多,给报酬越来越少,可能再过几日,他们便再挣不到粮食,只能坐吃山空。
老妇人打开门,门外站着是同她般皮肤皲裂,老态横生老翁。
阴暗狭窄土屋里,老妇人看着桌上玉米饼,嗅着那股香味,恍惚不敢置信。
她呆呆坐着,并不伸手去拿,也没有吃进肚里,她只是那傻愣愣盯着那叠饼,动也不动。
就连打水人走没有她都不知道。
孩子们早就哭累,蜷缩在起睡觉。
她有些记不清今天是什日子,直到木门外传来男人声音:“孩他娘!”
老翁不敢置信地说:“打水酬劳?”
水值什钱?他们这不缺水。
他们水土好,哪里打井都能出水,土地肥沃,似乎撒把种子来年就能丰收。
他们是陈国人,生来就在这片富饶土地。
可他们并没有得到土地富饶好处,只有数不尽坏处。
他们看着都是老人,可腿脚依旧有劲,只看脸,像是六十多人,可看身体和力气,又像只有三十人。
“老周说家里来人?”老翁脸焦急,他声音在颤抖,“是兵老爷?孩子们没事吧?!”
他们家可有个姑娘!虽然只有六岁,可若是遇到没人性,六岁也可用。
老妇人看着自家男人脸,她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是来人,但进屋不是兵老爷,是个姑娘,借咱家水桶打水。”
她走出门,朝水井方向看眼,却没有看到打水人,只看到放在水井旁木桶和扁担。
老妇人这才回过神来,好似这刻,她才回到人间。
老妇人站起来,时不稳,差点摔倒在地上,幸好她及时扶住桌沿。
这家里东西没什是好——桌子是公婆在时就有,如今有条桌腿缺块,总是摇摇晃晃,拿石头垫着也不稳。
间方正屋子,屋内只有张摇摇晃晃缺个角木桌,平日他们就跪坐在这桌边吃饭。
桌旁不远就是“床”,干草垫在地上,上面搭张四拼八凑皮毛便是被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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