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仗着自己矮小,女人钻进人群中,随着人群拥挤慢慢朝前挪动着。
她挪得满头是汗,快要筋疲力竭倒下时候,终于被身后人推,来到人群最前方,看到那栋奇怪房子。
她不由自主张大嘴。
眼前房子超出她想象,光洁平整墙面,刷上层白漆,屋顶和房子浑然体,像是个四四方方箱子,只有三层台阶上玻璃门让人能分清这房子前后。
阳光落在这房子上,让这房子像是在发光。
她是被赵庆手下人从别基地抢来,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四岁,后来流落到贫民窟,比起大多数被抢来人,她运气还算不错,至少没有被剖开卖器官。
有些大基地依旧有医疗条件,但也只供上层大人物们享用。
各个基地大人物,只要拿得出钱,都能在身体器官有问题时候过去换。
前面人挤挤攘攘,群只剩排骨人骨头挨着骨头,叫唤着让身边人离远点,骨头把自己硌疼。
“附近人说是昨晚上建起来。”前面有人声音很小讨论着,“特别开,木头搭,看不出来吧?还以为是水泥建,应该不是房子?谁会在这儿建房子?”
贫民窟旁边空地上,那几辆奇怪房车已经搬离,栋简单却不简陋小屋子在这块空地上拔地而起,晚功夫,这屋子就挂上招牌,甚至刷上油漆,好像它不是夜间突然出现,而是直存在。
女人从铁皮屋里出来,她疲惫揉着肩膀,准备去换点水和食物,吃过之后再去休息。
她刚走出去,就发现平时这个时间安静无比贫民窟里传来奇怪喧闹声。
白天贫民窟人即便不睡觉也不怎说话——说话行动都要耗费体力,他们宁愿躺在地上,尽可能让体力不要流失得太快。
女人晃晃悠悠地朝着前方人群走过去。
有这样房子在旁边,更显得贫民窟逼仄肮脏。
“有人出来!”有人尖声喊道。
女人朝那人看过去。
那是个杵着拐杖男人,他身材和她样瘦弱,这样男人在贫民窟也不少,因为天生或后天原因,他们当不打手,长得丑,或许能在贫民窟干干卖力气活,但稍微长得好看,也逃不开卖身命。
“不知道是什。”
“这样房子不该建在这儿吧?”
女人也踮起脚尖,伸长脖子朝被人们挡住地方看去——但隔得太远,她又太矮,根本看不见人们嘴里房子。
吃不饱肚子,营养不足,女人身高只有不到米五,头发也和老人样稀疏,只是还没有秃。
她身材娇小,像只剩下把贴着皮骨头,下巴尖得似乎能戳穿自己胸口,视力也不好,哪怕人走到面前,她也看不清对方脸。
这多人聚在起,而不是躺平睡觉,实在是贫民窟里奇观。
“看到!他们搬吃进去!”状似年迈老人顶着头稀疏花白头发站在人群中间,手舞足蹈地地说,“肯定有吃!”
老人看起来像是七老八十,但女人知道,这个“老人”其实还不足四十岁。
只是贫民窟里人连活过二十五都少,过三十,就算古来稀。
女人甚至有些惊奇,贫民窟原来有这多人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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