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男孩实在是太小,他今年甚至应该没满十二岁,他站在那,就很难让人觉得他是个靠谱领导者。
所以在男孩长成之前,叶舟必须撑着他,起码撑到十五岁。
只要叶舟在,男孩就是代替叶舟发言人,贫民窟人们会无视他身高年龄,只记得点——男孩意思就是叶舟意思。
不想得罪叶舟,就不能得罪男孩。
男孩自己也清楚,他现有切都不是靠他自己得来,所以他如饥似渴吸收着周围切知识,不管是叶舟教他,还是贫民窟人教他。
男孩也不爱说话,多数时候他都是沉默,这是这个世界给他打上烙印,在这里生活人普遍话少,不仅是因为他们解少,更多则是因为他们或清楚,或蒙昧解,知道越少,说越少,活下去可能性就越大。
但也正是因为男孩话少,但说出每句话都有用,所以莫名,他建立点自己威信。
虽然这威信还很少,并且摇摇欲坠,即便学徒们愿意相信他,也都是将信将疑。
这是年龄问题。
如果男孩现在已经有十八,甚至更小点,十五六岁,叶舟都笃定他能很快树立自己权威。
男孩从生下来就没有这“忙”过。
自从他有记忆开始,贫民窟人就没有工作,所谓“工作”,也不过是出卖自己得到点能够勉强存活食物。
男孩自己也没有过,他杀过人,但也只杀那些已经醉酒,在贫民窟里为所欲为上层人。
他也干过活,但也只是给被关在笼子里“货物”涂药,他自己都从没有过工作。
以前忙是为活下去,现在忙则是为更好活下去。
贫民窟没有老师,但又人人都是老师,他们是在最底层生活中摸爬滚打活到现在幸存者,几乎每个人都是本百科全书,即便他们不识字,但依旧有各自智慧。
男孩每天都能有新发现。
比如学徒里不是每个人都认真,也又想要偷懒人。
但每次不等他把人抓出来,学徒们就自己把人整过,然后那个人就会乖乖学习,甚至比多数人都要努力
这倒不是因为男孩自己能做什,而是人们总是在仰望权威。
尤其是处于群体中时候,叶舟能够理解,就像他读书时候,他会质疑同学决定,班干部决定,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和自己处在个水平线上,他们本质是样。
但他不会质疑校领导决定。
甚至上大学以后,不少辅导员和学生年龄相差只有几岁,学生也会更倾向于挑战班干部,而不是辅导员。
当地位不等同时,人们就不会再以年龄和性别去看个人。
好像突然之间,他就从行尸走肉,变成个真正活着人。
但男孩很少思考这些,他这段时间只要睁眼,就要面对做不完事,自从选好学改良土壤人以后,他就要跟着那些人起学习,不仅得学,还要监督他们,是奖励还是处罚,都是他个人说算。
可又正因为他说算,所以他反而特别谨慎,做件事之前要考虑很多。
短短半个月时间,男孩看上去像个男人,那本来就不明显稚气彻底烟消云散。
有时候叶舟看着他,都觉得是在看缩小版邹鸣——而不是幼年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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