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尧补充道:“就算你没来也不会有事,最多就是挨下,真打起来肯定不会输。”
霍衍没有反驳,只是看着简尧,简尧微微偏过头,嘴唇轻动:“谢谢。”
霍衍微笑:“你没事就好。”
“但创口贴不能用。”霍衍似乎有些遗憾。
简尧抬起手臂,给霍衍看自己胳膊上那道小伤口,现在已经不再溢出血珠,如果不是还有道红痕,根本看不出之前受过伤。
霍衍还是他熟悉那个霍衍。
“你没事吧?”霍衍微微弯腰,他目光从简尧额头慢慢下滑,最终从简尧领口收回,转而去看简尧双手和胳膊。
简尧并没有觉得霍衍目光冒犯,也没有任何不自在,因为那目光是体贴而温柔,充满关切。
刚刚霍衍肯定是以为自己受伤。
简尧在心里为霍衍刚刚不符合“人设”举动找理由。
炙热阳光落在简尧脸上,简尧甚至觉得皮肤有被灼烧痛感,他不敢置信看着眼前这幕,以为自己出现幻觉,眼前这个人真是霍衍吗?还是这是跟霍衍长得模样同胞兄弟?
刚刚还举着钢管耀武扬威黄背心躺在地上,他脸和胳膊上全是泥,就像掉落在地创口贴,钢管落在旁地上,黄背心脸上有钢管擦过时染上锈粉。
“别打……别打……”黄背心带着哭腔求饶,他身体蜷缩,用胳膊护住自己头,像只孱弱小虾米,不能自救,只能祈求对方停手。
道阴影遮住黄背心上身,霍衍面无表情揉揉自己手腕,他骨节染上血迹,但那并不是他自己,而是黄背心用来保护头部胳膊流出鲜血。
霍衍垂下眼眸,他看着自己手指骨节,目光幽深,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,也察觉不到他任何情绪。
“你跑下山买吗?”简尧问。
霍衍:“山下太远,在附近住户那买。”
他们旁若无人闲聊,黄背心还躺在地上疼得痛苦流涕,李恒他们也还在继续斗殴,哪怕双方人都已经没多少力气。
但简尧已经不想继续待在这儿,毕竟他们开始出来目只是为让简尧熟悉下学校周边,顺便在县城里走走,他
霍衍不是不会反抗,他只是不会为他自己反抗。
简尧压下突然冒出来心慌,个劲暗示自己,霍衍没有变,依旧是那个他解霍衍,只是他因为之前固有印象,盲目认为霍衍定会做什,定不会做什。
至少在当下,霍衍是个活生生人,有他选择,而不是书里几行文字,几句描写。
简尧忽然觉得自己眼前霍衍突然变得真实起来,原本模糊骨架有皮肉。
“没事。”简尧声音也变轻,“他刚要动手你就来。”
他静静站在那,除不远处还在喊打喊杀混混外,简尧只能听见自己呼吸声和黄背心求饶声。
“霍衍!”简尧喊出霍衍名字,却在霍衍朝他望过来时候停下脚步。
霍衍目光依旧那平静柔和,似乎刚刚赤手空拳夺过钢管,把黄背心打到痛苦流涕人不是他。
然后他看着霍衍朝他走过来,两人面对面站着。
距离太近,简尧能闻到霍衍身上洗衣粉残留味道,那股味道竟然让简尧觉得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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