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他前天,几个妯娌来找要钱,脾气大,没忍住起纠纷,被送去医院,小铭就早产。”尤妈妈茫然地看着江母,“这多年,想到这个,就觉得对不起小铭。”
“要是不那想要挣钱,不跟妯娌起纠纷,他就不会从生下来就受苦。”
江母看着尤妈妈,千言万语,最后只能化作声叹息。
这世上阴差阳错事情太多,但没人有再来次机会。
尤妈妈吸吸鼻子,强打精神地说:“都想好,要是小铭这次出事,跟老尤就把钱全捐,找个安静地方修个小楼,种种地,也能活下去。”
器官过早衰竭,如果只是个器官还能换,但全身器官个个换,根本来不及,要是起换,排斥反应也能要命。
对尤家父母而言,尤铭就是他们命。
江母拉拉丈夫衣摆,她予安当年要是能治,她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治,就算明知治不好,也会去尝试。
尤爸爸请人帮忙联系医生推荐国外医院,忙着去处理厂子和房子事。
尤妈妈则是在医院陪着尤铭。
尤铭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深海之中,他舒展着身体,这种感觉很舒服,他不想上浮,只想无尽下沉。
他失去听觉和视觉,也失去嗅觉,但感知能力犹存,他每寸皮肤都能感受到海水带来极尽温柔包裹,他随着浪潮起伏,任由海浪将他带到更深海域中去。
“转院吧。”尤爸爸低着头,他眼眶通红,却已经流不出滴泪,他经历三天折磨,度日如年,泪水已经流干,这三天他加在起,没有睡够五个小时。
他们夫妻俩放下手头所有事,日夜都陪在儿子身边。
尤爸爸对妻子说:“你陪着小铭转院去国外,留在国内,把厂子和房子卖就过来找你们。”
昏迷中尤铭不知道自己家已经乱成片。
尤爸爸迅速找熟人卖厂子和房子,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和别人谈价钱,对方看出他急迫态度,当然是把价钱压再压,工人工资他也结清,几个老臣多发几个月工资,还租个仓库,把
她儿子现在像具尸体样躺在床上,呼吸微弱,直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,她坐在床边,拉着尤铭手,紧紧地握着,好像这样就能留住自己孩子。
江母安慰道:“定不会有事,小铭之前情况很好,说不定这只是暂时复发……”
尤妈妈木呆呆地说:“江姐,你不知道,小铭从小身体就不好,有什病痛,他为不让们担心,从来都是自己忍着。”
“都怪。”尤妈妈低泣道,“怀他时候和他爸正在创业,生他前天还在工厂里,那时候不像现在,工厂里很多粉尘,就抱着侥幸心理。”
“没办法,那时候和他爸穷只能住平板房,能吃顿泡面都算改善生活。”
尤妈妈憔悴像是老十岁,她点点头。
江父则是被尤爸爸吓住:“亲家,你把厂房都卖,病治好以后怎办?”
这几乎就是孤注掷,用所有财产去赌那不明确线生机。
尤爸爸抹把脸,朝江父露出个难看至极笑容:“只要人在,钱就还能挣。”
谁也不敢提醒他,这种病至今没有例医治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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