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工作繁忙,可能没法每天定时上药,能办理住院吗?”
这当然也是瞎话。这种脏活累活完全可以丢给唐必安,哪里轮得到亲自动手?这说,只是为达到进步接近纪晨风目。
“让护士给你办理手续吧。”他盯着电脑屏幕,头也不抬,已经结束这次看诊,叫下个号。
相比起动物,他对人类态度要冷淡得多。不可抑制地挑挑眉,简直要控制不住脸上扭曲。
在人生里,已经许久没遇到这样不会看脸色家伙。偏偏还得堆起自己笑脸,尽可能让他感到亲切,与
“桑先生,你有注意到它眼睛上白膜吗?”纪晨风检查完小草,将它放回纸盒里。
看眼盒子里正慢慢缩回脑袋乌龟,眼睛上确实有层白膜。但老实说,已经不太记得它正常样子,毕竟虽然是它所有者,但饲养照顾它直以来都是唐必安。
“它之前都是弟弟在养,刚接手没几天,也不是很清楚它眼睛到底是什样。”眼也不眨地编制瞎话,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。
纪晨风重新坐到电脑前,指腹敲击在键盘上,发出干净利落声响。
“它眼睛发炎糜烂,白膜是炎症引起分泌物,阻挡它视线,所以它才会无法觅食。”
知己知彼才能更详细地制定计划,私家侦探优秀程度远超想象。可以说,纪晨风在这里不存在什秘密。
知道他性向,知道他前任名字,也知道他们为什分手。
纪晨风和对方算是竹马之交,小时候住在片地方,到初中都是个学校。高中虽然分开,但可能是距离产生美,两人反而擦出早恋火花,背着父母偷偷搞到起。
然而,初恋之所以美好,全在于年少时无需去想未来和现实,仿佛只要心中有爱,切都不是阻碍。贫贱夫妻百事哀,更何况同性情侣。长大,总要考虑更多东西,考虑两人将来,考虑世俗目光,也考虑亲人感受。
爱情不能当饭吃,男人哪里找不到?细节不知,但应该是经过番拉锯争吵。竹马为自己远大前程,20岁那年毅然决然抛弃两小无猜恋人,踏上国际航班远走海外,自此与纪晨风天各方,再无联系。
“能看好吗?”轻轻蹙眉,忧心问道。
打印机里吐出纸张,纪晨风撕下联,将它钉在病历上给回。
“嗯。”
医嘱上写着,每天用药剂清洗全身,晾干后在患处涂抹药膏,日两次,持续周,还需要把食物送到乌龟嘴边让它进食……
好麻烦。
可能受刺激,纪晨风自小就受损严重听力从那时起便日不如日。最终在某天醒来后,他什也听不见。
四处求医结果都十分统——他已经完全丧失听力,如果不植入人工耳蜗,此生都将活在无声世界。可个人工耳蜗就要三十多万,并不是他们那样家境能负担。
严善华四处筹钱碰壁后,最终想到,唯能帮助他们,也是绝对不会拒绝她请求人。
四舍五入,要不是因为纪晨风喜欢男人,还没用被男人抛弃,严善华也不至于跑来问借钱。
现在被个男人多看两眼就摆出幅被冒犯模样,装给谁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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