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许久地板,甫碰到软和床垫,酸软骨头都宛如得到安慰,
上次听到他这样跟说话,是什时候事?
感觉到纪晨风起身离开身边,下子睁开眼,想要够他衣服,没有够着。
背对,他在客厅柜子抽屉里翻找阵,最后找出只红色紧急医疗包。
“可能会有些疼。”
掰开根碘伏棉棒,等头吸满红棕色液体,他轻轻将其按压在伤口上。
那是第次,有人听见求救。
“哪里疼?”
手掌抚过汗湿面颊和脖颈,似乎是想扯开紧裹被子仔细查看,被把抓住手,又牢牢按回颊边。
“哪里都疼……”半唇印在纪晨风掌心,灼热吐息着,眼里不断有液体溢出,“快疼死。”
眼前每样景物都像是在旋转,脑子成浆糊,只能闭上眼,更紧地按住他手。
是因为在面对疼痛时,不吵闹、不哭泣,不会委屈。可她不知道,早就哭过,吵过,委屈过,只是……没有人在意。
眼泪是最无用。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。它不能成为武器,也不能成为盾牌,更得不到任何人珍视。
好痛,痛到睡不着……
天什时候亮?爸爸明天回来吗?有他在,“妈妈”就不会打。
“桑念……桑念……”
确实很疼,疼到下意识开始躲。
纪晨风连忙用另只手按住肩膀,安抚道:“很快好,再坚持下……”
吹拂着伤处,他用十分专业快捷手法替处理完伤口。
贴上无菌纱布,他摸摸额头,转身倒杯水回来。让靠坐在他怀里,他先给粒胶囊,要服下:“消炎退烧,你烧得有些厉害。”等服下,便赶快喂几口水。
身上衣服全都湿透,毯子也不能盖,他干脆将打横抱起,转移到他里面卧室。
耳边传来声叹息:“你这样没办法动,先放开。”可能看不配合,他声音越发柔软,“乖,别哭,不会走。”
尽管意识模糊,对他信任却深植心底。含糊地“嗯”声,手点点松开,移到枕头边,乖乖地,不再做任何抵抗。
身上毯子被轻轻掀开,忽然,对方动作滞,连呼吸声都听不到。几秒后,他快速解开纽扣,就像急于探知某个答案,可到掀开胸前衣服时,又变得小心起来。小心地,如同衣襟上停着只危险马蜂。
伤口与衣料黏连在起,碰就疼痛难当,以至于他剥离得特别辛苦。因为几乎他用力,就会止不住地颤抖,从喉咙里发出压抑哽咽。
“受伤为什不告诉?”终于看清伤口,他用拇指揩去眼角泪水,语气轻柔得仿佛片雪花——落在心口上,会有瞬间冰凉舒爽,可等你想要回头珍藏,却再也找不到他曾经温柔痕迹。
身上不知是没有干水还是汗,潮湿高热,连睫毛都好似缀着水珠。
眨眨眼,眼前画面朦胧又破碎,只能看出是个模糊人影。
“好疼……”
似曾相识……上次好像也是如此,被这个人发现,被这个人抱在怀里。
只要抱着他,所有痛苦都会消失,每滴眼泪都能得到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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