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来临,岛上要宵禁。
“走吧,被照到会很麻烦。”冉青庄拉开驾驶室门,招呼上车。
回到红楼,简单吃点东西,今天颇为充实,有点疲惫,就准备早点睡。正要洗漱,冉青庄进来,食指竖在唇前,示意噤声。
抽出后腰手枪摆到洗衣机上,非常自觉地走去打开淋浴花洒。
冉青庄翻下马桶盖,赤脚踩到上面,双手托举着天花板上铝扣板,轻轻用力,将块板子卸下来。
“你直知道是买。”用上肯定句。
他眼里闪过笑意,将打火机塞进裤兜:“哪个小弟没事会买这贵打火机还随手放在车里?”
抿抿唇,无言以对。
他之前就是故意,好恶劣……
有些负气地转过身,不再理睬他。夕阳无比短暂,只是几分钟便完全消失在海面,梦幻霞彩也随之替换成深沉蓝。远处崇海亮起百家灯火,远远看着,与天上星河遥相呼应,仿若倒映在人间点点星子。
“那就除洗澡、上课,其它时候这两样东西都随身带着。”他重重关上后备箱盖,说道。
上车后,冉青庄并没有将车开回红楼,而是沿着山路盘旋,直开到处山崖峭壁上。
脚下海浪拍击着笔陡崖石,远处是逐渐沉入海平面落日。
冉青庄停靠这处地方甚至没有护栏,咸涩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,吹得人发丝狂舞,衣角翻飞。站在悬崖边,会有种随时会被风吹下去惊悚感。
今天天气很好,天际没什遮挡,夕阳将半边天空染成温暖橙色,海面则倒映出细碎金芒。不知道冉青庄为什突然带来这里,但这确是难得见美景。
伸手探进夹层中,摸索着掏出包密封严实电子设备。
分给只小巧黑色耳机,他走到窗边,寻找到个讯号最好位置,打开手里长得跟旧式按键手机似通讯器。
按下也不知是密码还是号码串数字
看着看着,心境奇异地平和下来。
“每盏亮着灯背后,都有个小小家庭。总是很羡慕这样小家庭,父母具在,儿女可爱。”冉青庄声音伴着风落进耳朵里,“你怎能坐视,他们被黑色海淹没?”
他用是第二人称,但显然,这话并不是在问。“你”是谁,“黑色海”又是谁,稍思考便不言而喻。
这是他直坚持至今动力,他没有留恋,但他有无可摧毁信念。它迫使他路走来,在这吃人岛赢得席之地。
这时,背后射来道颇有穿透力耀眼光束,照在眼前海面上,吓跳,回头看过去,发现是最高处灯塔打开巡视探照灯。
“偶尔喜欢来这里吹风,往右点,就是崇海方向。”回过头,冉青庄靠着车门,用手拢住打火机上火苗,在风里点燃支烟。
“啪”地声,打火机盖关上,发出金属脆响。
不由睁大眼,失声道:“这个打火机……”
冉青庄看眼手里古铜色打火机,熟练地将盖子翻开又合上,问:“打火机怎?”
还问怎?他简直是明知故问。这不就是之前买那只劳斯莱斯打火机吗?他还说不知道被谁拿走,拿走现在怎会在他手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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