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写这有啥用?让那几个人良心受到谴责,自己跑你面前痛哭流涕啊?他们自个儿都把视频发出来,还怕你这大字报?”
自顾捡自己,并不理睬他,捡到他面前,伸手试图拿回他手上那张,结果被他扬手避开。
“这样,帮你查凶手是谁,你到时把他们几个名字曝光,让他们无地自容……”他抬下巴,指着手里大字报道,“不比这几张牛皮癣带劲儿?”
无事献殷勤,又不是傻子,猜到他肯定有所求。
“你帮?你为什帮?”
打十几张a4纸大告示,天不亮就独自去南职。那会儿已经十月份,天渐渐亮得晚,五点路上还是昏蒙片,只天际泛点微白。
卷着大字报,偷摸着掏出胶水在南职大门外告示栏画个大叉,正要将纸用力拍上去,旁忽地响起道陌生声音。
“像你这年轻就开始贴‘牛皮癣’,实在不多见。”
吓得哆嗦,大字报脱开手,飘散地。看向发声处,才发现不远处绿化带前,路灯下头,马路牙子上蹲着个穿着南职校服,染着亚麻色头发少年。
前头兴许是太紧张,直水平扫视四周,没想着往下看,竟把这“灯下黑”给漏。
可能因为冉铮关系,冉青庄潜意识里也会有种“地盘”概念。
他像头还未长成、懵懂稚嫩兽,走到哪里,便将哪里圈成自己领地,本能般保护着领地里事物不被外敌侵扰。
又像是为和父亲划清界限,他近乎执拗维护着种简单粗,bao“正义”,靠拳头,靠肉体,靠那些在别人看来不过是胡乱生事“,bao力”。
小黑死对他刺激巨大,特别当那支虐狗视频在学校里传播开时候,简直是往他狰狞伤口上又撒把盐。
他领地被无情践踏,那些人肆意蹂躏着他直小心守护事物,挑战他理智,拨动他神经,让他骤然从名沉默可靠守护者,变为悍戾蛮横,bao君。
他嘿嘿笑,道:“也不白帮,你还是需要付出些代价,你得给补课。欸,你什眼神,你以为大清早在这喂蚊子是干吗?是为学习,学习
对方手捧本书,半仰着头看,忽地巴掌拍在自己颈侧。
“操,这天还有蚊子?”他瞄眼掌心,骂道。
被他那巴掌拍得心都晃荡两下,正准备以百米冲刺速度逃跑,他捡起张落到身前大字报,拿起来看两眼。
“哦,这事儿知道……”他甩甩那张大字报,问,“你是宏高?”
紧紧外套,更严实地遮住里头校服,见他没有攻击意图,弯腰张张将地上纸捡起来。
他开始无差别敌视切可能杀害小黑存在,排挤切潜在危险,对“领地”保护到专断地步。
而与他决裂,也正由于此。
会给兆丰补课,纯粹是场巧合。
小黑死后,知道冉青庄心里难受,就想为他,为小黑做点什。但那会儿只是个学大提琴穷学生,法律都没办法做到事情,能做也有限。
想到最好方式,也不过是将事情经过打印成张张大字报,贴到南职校门口,妄图用口诛笔伐,从心理层面打击凶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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