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问你伤,你这个姿势疼吗?”
他顿顿,道:“不疼。”
虽然他说不疼,但想想,他是可以面不改色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人,疼应该也是不会承认。
未免压裂伤口,不管他疼不疼,还是加快手上动作,速战速决替他洗完头。
搓揉着他湿发,本还想给他吹干,但他说自然干就
薄薄背心贴着皮肉,若隐若现地显出胸肌轮廓,胳膊上残留着些血痂和淤青,只眼还带着未褪去血色。虽说这几日因为受伤稍有清减,但绝不会有人将他与“脆弱”挂钩,相反,因为这些伤,他看起来更危险。
咽口唾沫,踌躇片刻,顶着压力道:“你躺到床上去,给你擦擦?”
他垂眼看着,微挑眉,挣开手,转过身。
以为他不听,还欲再拽他衣服,就听他道:“去拿个凳子过来,澡可以不洗,但必须洗头。”
手下松开,在原地愣几秒,跑去厨房拿只塑料圆凳过来。
仿佛秉持着吃得多睡得多就能好得快,自从能进食,他饭量越发大起来,比以前都要大得多。
风卷残云地将最后点汤汁都吃完,他利落地收拾起桌上残局。
忙让他坐下:“都说让来……”
将餐盒归进垃圾袋里,再丢到外头垃圾桶,回来时,便见冉青庄拿着衣服往浴室走。
立马有些头疼,向他跑过去。
气。显然刚刚有人来送过饭,还是冉青庄开门……
“你怎……怎不叫?”上前夺过他手里水壶,填满水后放回底座上加热。
“接完水本来打算上去叫你。”他撑着助步器,在桌边坐下。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是说……你有什事要叫啊,你这样动来动去伤口不容易好。”跟着来到桌边,替他掰开次性筷子,递到他手边。
知道他不习惯麻烦别人,但他手上刀、腿上刀怎也是为受,于情于理,照顾他都是应该。
这小楼上下有两个浴室,上头小些,下头那个大些,不仅有淋浴,还有个大浴缸。
给冉青庄肩上披上毛巾,让他弯腰冲着浴缸。挤些洗发露在手心,轻柔地抹上他发梢。
他头发又粗又硬,浸水都有些扎手。好像听说过,头发硬人,脾气都不会太好。
“疼吗?”问他。
“你可以再重些。”
“你做什?”
他回头看眼,眼里满满“你在问什屁话”。
“洗澡。”他简明扼要丢下两个字,继续往浴室里走。
“你……你伤口不能沾水。”把拉住他。
他转过身,看看被抓住胳膊,又看看,突然笑:“那你说怎办?”
他没再说话,接过筷子,低头安静吃饭。
睡过觉,那些被颠去精气神似乎又回到他身上。人盒米饭,只能吃掉半盒,他个人就吃整盒。米饭吃完,他好像也只是吃七分饱,仍然不停扫荡桌上剩下点菜,吃得格外香。
“不吃?”他看眼那半盒饭,伸手讨要,“给。”
盯着自己沾菜汁饭,道:“吃过……”
他专心夹菜,头也不抬地勾勾手指,示意“来”,只好将那吃剩半盒饭都递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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