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过会儿也道:“圣诞快乐。”
酒吧就在前方,靠到路边打亮双闪,道:“到,你出来吧。”
商牧枭“嗯”声,没有挂电话,但也没再出声,听动静应该是正拿着手机往门口走。
“欸,你要去哪儿?想趁机开溜啊?”周言毅声音突然出现。
商牧枭很有些不耐烦:“溜个屁,回家睡觉。让开。”
他莫名笑起来:“好,等你。”
静片刻,谁也没挂。
索性连上车载蓝牙,边开车边与他讲话。
“你怎喝这多?”
“他们直灌。”他似乎是换个姿势,传来阵衣服窸窣声,“其实也就喝两三杯,但其中杯不知道混几种酒,喝时候就觉得很恶心,现在还有点想吐。”
去往停车场路上,心情仍没有完全恢复,脑海里充斥着王子与天鹅身影。
切美好不过幻觉,冰冷压抑才是残酷现实。
幻觉里,天鹅爱着王子。可现实里,他根本不在乎他。
黑格尔看来,悲剧是文字艺术最高峰,而叔本华则认为音乐才该站在美学顶端。那结合两者,今夜这部悲剧色彩浓重芭蕾舞剧,可说是艺术极致。
刚发动引擎,商牧枭电话就来。听声音有些醉意,周围也很嘈杂,应该是生日派对还没散。
他。他与这只天鹅逐渐亲密起来,不可自拔地迷上对方。
天鹅矫健、优雅、阳刚,无不是王子所向往。
他与天鹅亲密嬉戏,全身心爱着他。
可是天亮,他必须回到令人窒息皇宫,去参加无趣舞会。
令他惊喜是,舞会上他再次看到他心爱天鹅,对方穿着袭黑衣,还是那样优雅迷人。
周言毅惊讶道:“这早?现在才十二点耶?你不是和谁约好吧?难道是……北芥?你还真下得去……”
电话到这里断。
大概过五分钟,商牧枭才从酒吧推门而出。
“酒怎能混着喝,你们也太胡来。”
“是他们胡来,很乖。”
就这样有搭没搭聊路,快到地方时,手机那头忽然响起整齐划倒计时。
“10、9、8、7……”
和商牧枭时谁也没再说话,等倒计时到最后秒,先开口:“圣诞快乐。”
“老师,你来接吧……”他声音拖沓,隔着电话都像是能闻到酒气,“喝酒,开不车。”
看眼时间,已经要十二点。
“你在哪里?”
他报个地址,正好离大剧院不远,开过去最多半小时。
“你等等,大概半小时后到。”
他想上前,可天鹅却副不认识他样子,转头与他母后亲热起来。
王子彻底崩溃。他心碎,这世上最后点他在乎也离他而去。
回到卧室,王子卧在高床上,痛苦地伸出手,够着幻想中天鹅,以期得到救赎。可天鹅最终没能再次英勇出现,他被群鹅攻击,在音乐最高潮伤痕累累地倒下,而王子也在其后垂下那只求助手。
皇后发现儿子死去后悲痛欲绝,而象征幻境镜子里,王子被天鹅抱在怀中,灵魂终得安息。
幕布合拢,心情还在震荡中,观众席陆续响起些掌声,到幕布再开,众舞者谢幕,恢复心神观众已是掌声如雷,久久不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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