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车开到半路，等信号灯时，盯着远处那抹刺目
鲜红，
才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，那不是“失落”，那是“不舍”。
开始不满于只是短暂地拥有他。继“嫉妒”之后，得到
“占有欲”。
圣诞过后周日清晨，给理疗师打去电话，预约复健事宜。
他反复与确认三遍，得到百分百肯定答复后，声音听着比还要兴奋。
“你能改变主意真太好！”他好奇起来，“你怎
会突然想通？”
商牧枭找家店吃西餐，环境优雅而昏暗，为营造气氛，每桌都点
支烛火晃动电子蜡烛。
吃到尾声，不远处黑胶唱片机忽然响起悠扬舞曲，两名舞者缓缓入场，就着萨克斯声轻轻摇晃。
服务员过来解释，这是圣诞节特别活动，客人如果感兴趣，也可以起共舞，买单时能够享受折扣优惠。
他刚解释完，不少桌情侣便互相牵着手步入舞池。
“那个戴眼镜跳得还不错……”商牧枭喝口柠檬水，视线不离舞池里情侣，“啊，那个胖子踩他女朋友三次脚，再有次他女朋友应该就要发火。”
炫目闪耀，你就该警醒，那是意志沦陷。
理性死，本能为王，城还在，它坚不可摧。然而旦意志沦陷，那是另回事。
那代表，在与商牧枭交锋中，彻底败。他攻陷，占领世界，俘获意志，让至此变成爱情囚徒。
“只是离开会儿，你就这想？”他笑道，有些意外。
不说话，搂住他脖子，默默抱他会儿，感到投在身上视线越来越多，这才松开手。
知道，现在就算铆足劲儿复健，下半辈子也不可能脱离轮椅。已错过最佳复健时机，再想取得好效果简直难如登天。但……
“分钟就够。”
“啊？”
“想……和恋人跳支舞，分钟，只要能撑分钟就够。”
分钟不行，三十秒也够，三十秒不行，哪怕十秒……也想站着与商牧枭共舞曲。
果然，他话音刚落，那对情侣中女孩猛推男朋友，转身瘸拐就回座位，脸色黑如锅底。
商牧枭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起来：“说吧。”
这样笑别人不太好，但看着他笑，不禁也想笑，于是只能将脸埋低些，好笑得不那明显。
商牧枭与道吃完饭，送到停车场后便走，说要去酒吧拿车，约周学校见。
从昨天到今天，亲热、送礼物、约会、过圣诞，就情侣而言，们把能做几乎都做遍，流程完美而圆满。可不知为什，在分开刹那，心里还是空落落。
信号灯已经变红，们只得再等个绿灯。
“你不是去买气球吗？”扫眼商牧枭手，除礼品袋，没发现氢气球踪影。
“哦，刚买好，另个小孩儿过来说也要和样，但老板只剩最后只柴犬，小孩妈妈就求把气球让给她儿子。看小孩儿挺可爱，就把气球让给他。”他往身后人声嘈杂处看看，道，“那边好像出事，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。”
忍不住去牵他手，低声道：“希望没人受伤。”
希望大家都只是虚惊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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