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潮退去,整个屋子重新变得明亮又温暖。
只是几个月而已,从个享受孤独人,变成个害怕孤独人。
爱情如此美妙,又如此可怕。它让不再是,让成全新,陌生。
“以为你走……”撑坐起来,因为太过意外,将心中所想都说出口。
他边展开说明书看起来,边分心回:“和姓杨可不样。”
怎……这就走?
心里点点生出苦涩,混着发烧带来疼痛,劲道猛烈,让人鼻腔都隐隐泛起酸意。
再次倒回床上,想着走就走吧,他在要病,不在也要病,以前个人可以,现在个人也可以。
想归想,可当早就习以为常孤寂像潮水般袭来时,还是感到难以呼吸。
已经太久没有生病,久到都忘,病着时最难忍受孤独。
不想让他觉得很“麻烦”,是个碰不得玻璃娃娃。毕竟本来就已经很麻烦,要是再麻烦起来,估计没几个人能受得。
“你上过药吗?”
商牧枭得到回答并不满意,拧着眉要掀被子。自然不肯让他掀,与他展开争夺战,最后因为体力不支,气喘吁吁败下阵来,被他按在床上扒裤子。
昨天切发生在黑暗中,还可以自欺欺人,告诉自己他什也没看到。
现今灯光大亮,只要不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,再不好自欺欺人,只好将脸埋在枕头里,双手抓着掌下床单,羞耻地浑身颤抖。
,商芸柔第时间找弟弟帮忙,可能也是不想打扰男朋友工作吧。
不好明目张胆替杨海阳说话,便道:“反正你也没事。”
“谁说没……”他扬起声音忽地顿,好似终于想明白什,恍然大悟道,“啊,是因为吗?”
这话题转换太快,有些跟不上他思绪。
他也不需要回答,自己把话接上:“是因为昨天把你弄伤,你才发烧吗?”
反应会儿,才用迟缓大脑想明白对话里为什出现姓杨,姓杨又是谁。
讽刺是,对孤独耐受力,偏偏多是在病床上培养出来。
胡思乱想着,差不多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,门外忽然又传来开门声。
下回身看去,盯着半敞卧室门眼眨也不眨。
商牧枭不会儿出现在门外,手里拿着个小袋子,呼吸有些喘,耳朵尖都给冻红。
“店员说涂这个有用,可以促进伤口愈合。”他拿着袋子走到床边,屁股坐下,拿出支东西就开始拆包装。
“商牧枭!”激动,头更晕,闭着眼都觉得天旋地转。
“好好,不看不看。”他从后面亲亲耳廓,替拉上被子。
不理他,仍旧把脸埋在枕头里。
他起身往外走去,很快,听到外头大门开又关声音。
屋里再次恢复寂静,抬起头,去看房门,门半开着,显然商牧枭是走。
他表情疑惑中带着些许震惊,仿佛不敢相信个男人会脆弱成这样。
愣,双唇嗫嚅两下,错开眼道:“没有……”
商牧枭捏着下巴,强迫直面他。
“老师,你点都不会说谎。”
升起丝谎言被拆穿后窘迫,心虚道:“没事,睡觉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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