抿紧唇,拿起旁钢笔,拔出笔帽,规整地写完张借条,撕下来甩到他面前。
他接过仔细检查遍,满意地收下。
这时,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“北哥,是。”余喜喜道。
紧张地看眼商牧枭,他瞥向办公室大门,脸上升起被打扰不悦,但还是放下长腿,往门口走去。
“不会报警,但你要是不还钱,就让全校都知道,你被睡,还睡哭。边哭还边拖着你那双无力腿满床乱爬,浑身湿漉漉,就跟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样,什都漏。”他凑近,拇指揉着下唇,语气、动作无不轻柔,眼瞳却很黯,“你不想那样吧,老师?”
指尖抽搐着,不敢相信他竟然要用这种事情威胁。
胃部痉挛起来,带着些许反胃感。心脏像是成只外强中干牡蛎,看起来坚不可摧,结果撬就开,毫无办法地袒露出最柔软部分,被曾经那样在乎人反复戳刺,直到血肉模糊。
“商牧枭……”气息颤抖着,眨不眨注视着他道,“你非得把感情这样踩在脚底下糟践吗?”
知道商牧枭对切都是假,可以很理性结束与他感情。但不会后悔有这段感情,毕竟付出是真,发生过快乐也是真。
将潮湿纸巾丢进垃圾桶,用之前让他还狗时他回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。
“那你就去报警吧。”
来到办公桌后,打开电脑开始工作,没再特意关注他动向。
过会儿,商牧枭朝这边走来。
“二十万刚到口袋就没,你给谁?”
望远镜以外东西,麻烦送到那里。”他伸手指指不远处栋楼。
不仅就在住楼对面,连楼层都和样。
拧拧眉,压下即将脱口而出询问,点点头,问:“现在可以走吗?”
他收回冻僵手,放在唇边轻轻呼着气道:“走吧。”
第二天就叫闪送,捡出耳钉,把他那箱东西全给他送过去。
它不是人生中能够照亮前路段星光,但也绝不是污点。
不明白商牧枭为什要将这切弄得这样不堪。
商牧枭没有回答,盯着唇看半晌,松开手道:“可以再宽限你个月。”
他直起身,从办公桌文档收纳架里抽出本笔记本,翻到空白那页,将其摊到面前。
“借条,写下来。”
“和你无关。”
“给你那姘头?”他语气微沉。
他每次说“姘头”这两个字都要愣上愣,慢半拍才与贺微舟脸对上。
“……和你无关。”再次重申。
他靠坐在办公桌上,消停那半分钟,什也没说,什也没做,随后突然爆发,伸手用力掰过下巴,迫抬头看他。
闪送小哥对着地址确认再三,最后面色古怪地带着箱子走。
这周不是没想过办法,但确实没有办法。有办法,也不至于放弃十万块外骨骼。
从旁抽过纸巾,将它们按到大腿上,边擦着茶渍边道:“能不能再宽限几天?可以写张借条给你。”
从财富正增长到负债累累,只用个月都不到。这年头,可真是太世事无常。
商牧枭仍是靠在门上:“要是不愿意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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