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根本不在乎家庭,妈要跟他离婚,他也不见得有多难受。有时候甚至觉得,在他心里这样或许还更合他意些。没有家庭拖累,他
说完脚步声逐渐远离,仓库门很快被推开,雁空山走出去。
顺着墙滑坐到地上,用手背捂住自己滚烫脸,只觉得连眼睛都快烧起来。
就这样冷静会儿,感觉脸上温度已经降下不少,这才同样推开门走出仓库。
晚上吃饭时,阿公突然说这个周末爸要来。
口青菜僵在半空,惊异地再三确认:“爸?这个周末?他要回来?”
太安静,安静得让人心慌。
应该说点什。
“今晚能去你家吗?”
雁空山喉结滚动下,仍维持着对十分有压迫性姿势,并不挪动半分。
“你不是已经答应秋秋吗?”
对于回答,雁空山似乎有些出乎意料,他怔怔,撤去捏在下巴上手。
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他眉宇间升起抹烦躁,“只是,希望你做每个决定都有认真考虑过,而不是时意气用事。你想和谁交往是你自由,没有权利为此生气。”
可你刚刚看起来明明就很生气…
但这会儿也不敢就这怼他,便仍旧放缓语气道:“嗯,明白,你都是为好。”举起自己右手三指指天,“发誓,以后再也不跟人这开玩笑。”
特地加重语气,让自己显得很真诚。
“就是你爸啊。都让他不要来,也不是很想看到他,但他怎说都要过来,可能是想见见你吧。”阿公手里啃着支鸡爪,啃得满嘴流油。
青菜就着最后口饭扒拉进肚里,心里暗暗庆幸还好阿公这消息是快吃完才说,不然要没胃口吃这顿饭。
和爸关系,十分微妙。如果说付惟和他爸是对奇葩父子,那和爸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另种奇葩。
从小到大,和他都很少交流,没有太多温情。他会例行询问功课成绩,聊表关心,但就读哪所学校,哪个班级,他是概不知。
他沉迷在自己事业中,妻儿父母都要让道。普通人人生理想如果是“阖家幸福”,那怀疑爸应该是“爬得更高”。
绞着手指,拨弄着坚硬指甲边缘,心里没来由更慌。
这种慌乱说不清到底是由看不见雁空山心情值产生,还是因为此刻暧昧气氛造成。甚至也不能确定,此刻心跳得这样急,是否应该称之为“悸动”而不是“心慌”。
“哦。”
忍不住低下头,不敢再看雁空山。
就这样静静过片刻,身侧手缓缓收回,雁空山退开步,嗓音含着丝喑哑道:“先出去。”
可能是这份真诚打动雁空山,他身上虽然仍残留着丝寒气,但紧蹙眉心好歹是展开。
他简洁低沉地“嗯”声,便不再言语。
紧张氛围得以缓解,别,刚才忽略掉,更旖旎粘稠东西便冒出来。它们丝丝缕缕缠绕在和雁空山周身,像蛛网样覆住们,将彼此每点变化都互通共享。
尘埃与烟,加上夏季湿热空气,组合成支独无二,叫人心醉沉迷奇异香氛。
它完全将淹没,让每次吸气吐息,都好像带着烫人热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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