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真是彻底睡不着。
恨他吗?
其实没什感觉。他很少出现在人生里,可能对他有过失望,但恨?那必须要有浓烈情感做依托,对他没有多爱,所以也谈不上什恨不恨。
静片刻,没有回答他问题,而是问他:“你记得生日吗?”
“你记得,十岁那年从树上摔下来进医院吗?”
。
睡前走到窗边拉上窗帘,不经意间往隔壁院子瞟眼,本来也就是随便看,没想到还真瞧见雁空山在外头抽烟。
他感觉到目光,抬头看来。
和他上下地对视着。他缓缓朝吐口烟,距离这样远,应该闻不到什味道,但还是像受到冲击般,鼻腔到咽喉都开始发痒,仿佛要呛咳起来。
捏着窗帘,冲他做“晚安”口型,之后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分明,拉上窗帘斩断纠缠在起视线。
“你记得送你第张父亲节贺卡上写什吗?”
爸那边就像被震慑到,瞬间没声音。
等会儿,见他没有继续意思,心里叹口气,再次闭上眼。
他或许耿耿于怀,但切已经过去,再耿耿于怀又有什用?
熄灯后,闭上眼,就着蝉鸣努力入睡。
“棉棉,恭喜你考到理想大学。”
于黑暗中睁开眼,不知道还能怎回,只好客气地说声“谢谢”。
过会儿,爸不再出声,刚想闭上眼接着酝酿睡意,他又开口。
“棉棉,你恨爸爸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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