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气风发,青云少年。
燕南说通,见面前三人没有动作,总算停下来
巴音死前以命催阵,而今阵法已动。
三人对视眼,绛尘低声道:“先回村。”
他们已经顾不得,bao露身份,掠风而行,往巫褚村落而去。
村落之上魔气明显更为浓郁些,天地昏暗,狂风四作。三人落于村中,已经听到孩子惊惶哭喊声,夹杂着大人低声安抚。
可是就连这些安抚声里都夹杂着惊慌失措。
他抬头,对方眉心微皱:“回神。”
“……没事,只是觉得奇怪。”谢逢殊收拢心神,冲着绛尘万分勉强地扯扯嘴角。
绛尘看着他,突然道:“或许这里燕南和族人确实死,但们遇到那些还没有。”
他这话说得古怪且没头没尾,谢逢殊怔,没明白他意思,绛尘接着开口。
“枯骨重生,天地轮转,非星罗命盘不可为。”
他们这几天看到巫褚族,到底是人还是鬼?
谢逢殊见过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,与他们在篝火前喝过酒。来敬酒时候,还有几个男人紧张得说话都有些结巴,最后只对谢逢殊爽朗笑,仰头干掉大碗酒表达自己尊敬。还有那些围坐在竹楼阶梯上盘发唱歌妇人,在三人竹楼前推推攘攘,最后起仰着头好奇地偷看孩子。
三个人都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丁点儿鬼气,每个人都鲜活又纯粹,干净得像这山间溪流。
可如果是人,那这满坑满谷尸体又是怎回事。
其他人或许谢逢殊没有把握,但燕南那个独无二、他母亲留给下长命锁谢逢殊见过多次,绝对不可能认错。
燕南在村中空地上,正把燕夏推到位年纪稍大妇人怀中,又转身大声用巫褚族语疾呼什。在他呼喊声中,女人和孩子都进屋中,男人们手持着弓箭或长刀,警惕地围成圈。
稍微个间隙,燕南抬眼见到三人,立刻往这边跑过来,边冲他们疾呼:“你们怎才回来!还以为你们迷路!”
待至三人身前,燕南先拧着眉对三人大声道:“这天气实在有些奇怪,你们先回屋躲躲——对,见到巴音叔叔吗?”
谢逢殊抬眼看着燕南。
他跑得很急,有些气喘,胸口轻微起伏。束起细辫在风中扬起,胸口长命锁上缀着银片被吹得相互碰撞,叮当作响。双剑眉拧在起,明明还未成年,却改之前稚气,无端生出股无畏英勇。
这话犹如惊雷,谢逢殊心神剧震,脱口而出:“你是说——”
他话还没说完,旁嘲溪突然道:“变天。”
三人起抬头。
天上雷鸣忽起,响彻天地。黑压压魔气不断翻滚,如同乌云聚于头顶,遮蔽天日,仿佛要吞噬这无尽山野与光亮。
黑云压城城欲摧。
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死吗?
变故连生,谢逢殊脑子里漫无边际,又好像片空白。他忽然又想到:如果巫褚族真已经全数丧命于此,那妖魔宗这个活人做祭阵法根本毫无意义才是。
难道他们没发现?
不远千万里挑上巫褚族做祭,却不知道对方已经灭族,可能吗?
诸多问题犹如团乱麻,谢逢殊头隐隐作痛,忽然听到眼前绛尘喊声:“谢逢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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