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隐寺位于妙香皇都东山山顶,寺中佛殿佛塔巍峨庄严,主殿更是高耸入云,寺内上万僧众,内供三天所有神佛,法身高达数十丈,都为纯金所铸。大殿雕有鎏金盘龙古木梁柱共百零八根,金莲灯台三千盏常年不息,连入山门台阶都用汉白玉砌成,台阶上细细压着银丝佛莲,栩栩如生,取步步生莲之意,云雾笼罩之时,犹如登天之阶。
寒隐寺香客众多,谢逢殊与绛尘裹挟在人群之中,踏着白玉长阶行至庙宇前。
绛尘身素白僧衣,在众人之中本就显眼,加上眉眼清冷,在茫茫人海之中如玉落尘,时间,许多人目光都若有似无地朝这边看过来。
其中多半是女子。
谢逢殊察觉到,微微皱起眉,心说:个和尚,有什好看。
皇都整条主街都临湖而建,谢逢殊推开窗,便可看见湖面广阔,绵延不绝,于日光之下波光粼粼,家家户户屋檐上都挂着佛铃,被风吹,与湖面清波同动。
真正是妙境天然。
谢逢殊在窗前看会儿,心境沉静不少,他合上窗推门而出,去隔壁敲门。
待门开,谢逢殊直截当道:“待会儿要去替人点盏长明灯,和你说声。”
他有心想让绛尘起出门,却不好意思明说,末还画蛇添足道:“这不算乱跑吧?”
:“你要是这时候还劝回去,那就不必开口。”
绛尘顿顿,果然没再继续说下去,谢逢殊靠在客栈乌色雕花房门前,皱眉道:“奇怪,你是担心给你添麻烦?”
若是如此,自己好歹也是个仙君,未免也太折面子吧?
谢逢殊知道当中必然有其他原因,但又猜不准是什,绛尘没有回答,他目光中似乎带些无可奈何,最后看着谢逢殊道:“那这几日,你不要乱跑。”
他或许是因为担心谢逢殊惹出什祸端,但这句话太具迷惑性,谢逢殊原有点气恼消散得干二净,耳尖又开始隐约有些发烫,他不自在地抬手掩面咳声,含糊回句:“知道。”
全然忘自己这路魂不守舍。
山门前有本寺僧人迎接往来香客,谢逢殊抓住个人少间隙凑上前,冲人和气笑:“尊者,要点盏长明灯,请问该往哪座殿去?”
对方还以佛礼,语气温和:“主殿往左行,最底便是长明殿,有专门负责燃灯方丈。”
谢逢殊道谢
不出所料,绛尘答:“和你同去。”
两人下楼,先在厅内用膳。客栈内菜色并不精巧,但确实都是素斋,两人沉默着吃完顿饭,等落筷,谢逢殊叫住收拾碗碟伙计。
“劳烦问句,想点盏长明灯,就近是否有佛寺?”
伙计闻言,即刻脱口而出:“点灯?那自然是去寒隐寺。”
妙香数千庙宇,其中最出名便是皇城寒隐寺。
等回房合上门,谢逢殊往床上毫无形象地扑,在软和被褥间长长叹口气。
他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不对劲,个仙君总是挂念着个和尚,成何体统?
可虽然这说,谢逢殊翻个身仰面看着头顶垂下床帘,又不自觉地留神去听隔壁动静。
片寂静,也不知道在干什。
妙香皇城东面依山,西面却倚着巨大湖泊,像块沉玉隐于众山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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