绛尘看他半晌,最后还是点头。
等谢逢殊再次推开长明殿门,里面依旧灯火辉煌。
去而复返,正悟方丈大概也没想到,对着谢逢殊道:“施主还有何事?”
谢逢殊二话不说,先对着正悟躬身作揖,庄重无比地行个大礼。
“敢问方丈,方才那个和尚金身有损,到底是在何处?”
谢逢殊想着当初迦云话,答:“求她平安喜乐,所愿皆成。”
正悟念声佛号,长叹声:“痴人。”
谁说不是呢,谢逢殊心道,这样痴人后面还跟着个呢。
正悟方丈轻念段梵文,手中莲灯灯芯忽凭空而燃,灯焰在空中摇摇晃晃。正悟把灯重新放入水中,看着它漂远。
谢逢殊对方丈行个礼,与绛尘起出长明殿。
法殿三面无窗,屋顶高不可窥,只有最顶端开面天窗,投入点细碎光,随即湮没在佛灯通明烛火之中。
谢逢殊穿行于千盏金莲之间,抬头看向前方带路方丈。
正悟行片刻,停住脚,躬身从水中取盏未点燃莲灯。
“敢问施主,为何人点灯?”
“为个女子。”
妖修金丹,佛化金身,天地间修行,除日复日往上叠加年岁,总要修炼出点什东西。但这两样向来都是可遇不可求,特别是佛修身佛骨金身,除多年修行,还要有极高慧根。正悟方丈在寒隐寺整整修行百十年,修得金莲聚顶,已是少有,所以见到眼前僧人年纪轻轻已得金身,才会如此震惊,时破规矩。
待说完他才惊觉,对方既有这身修为,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妄论。
绛尘并未动怒,也未开口解释,只是转头看向谢逢殊。
“去点灯吧。”
正悟被点醒,对着谢逢殊稽首。
时间,正悟神色几变,最后道:“于人之后,不可妄言,施主何不亲自问问他?”
“他不会告诉。”谢逢殊笑笑,轻声道,“方丈不知,不为别,只是担心金身有损对他有害,他算是……”
谢逢殊说到这顿,至亲与好友两个词在舌尖转又转,却始终
两人原路返回,寺中道路迂回,处处禅房松影,谢逢殊跟着绛尘前后地行片刻,忽然止住脚。
见绛尘抬头,谢逢殊先是副恍然大悟样子,继而有些无奈地开口:“迦云和说过名字,方才是忘。现在想起来,还是去说声好。”
绛尘看向谢逢殊,对方脸坦荡地与他回视。
绛尘道:“和你起回去?”
“不必。”谢逢殊笑笑,“你在这儿等,说句就回。”
“何名何姓,何时生辰?”
“……”谢逢殊愣,才发现迦云并未告诉自己那名女子名字。
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谢逢殊歉然道:“受人之托,既不知姓名,也不知生辰。”
正悟又问:“求什?”
“施主随来。”
谢逢殊静默地看绛尘半晌,最后面无表情地转头跟在方丈身后。
第二次,他心道。
第次是在西南,琅烬说绛尘身有所缺,当时谢逢殊时没放在心上,这次被同是佛修方丈窥破,谢逢殊才知道绛尘是金身出问题。
佛修旦得金身,离飞升也不过步之遥,可他偏偏卡在这儿七百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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