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不宁不可颂佛,意不平不可抄经。绛尘干脆放下笔看向眼前人,低声问:“怎?”
谢逢殊还在发呆,乍听到绛尘问话,后知后觉地抬头:“什?”
绛尘问:“为什不高兴?”
为什不高兴?因为想到你可能总有天要走,再也不回来,所以不高兴。
谢逢殊这想着,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——这话也太孩子气,跟无理取闹似,他到底已经是个少年人,有时也知道不好意思。
尘撞个满怀。
幸而绛尘及时扶住他,低声道:“跑什?”
“……还以为你又走。”谢逢殊心下松,跟在绛尘身后重新往法堂走,边问:“你去哪?”
“后山。”绛尘顿顿,又解释道:“上次出门是为寻刀,以后……不会经常下山。”
谢逢殊沉默下,问:“可是你也不是这须弥山人,或许哪天就要回去,对吗?”
谢逢殊这想着,又想到今天嘲溪对自己说话。
“……诓你和他拜堂成亲做夫妻,此生你就只能和他在起,与他待在块儿,哪也去不。”
他抬头看向绛尘,对方眉眼温和,专注地看着谢逢殊,还再耐心地等着他回答。
三千佛灯之中,谢逢殊稍微凑近些,在微动烛火光影里隔着案台看着绛尘,压低声音字顿地道:“绛尘,不如你同做夫妻吧?”
作者有话说:绛尘:???嘲溪:?????
说这话时他们已经到法堂,绛尘推开门,闻言回头看谢逢殊眼,张张口,还是没有说话。
他察觉出谢逢殊不高兴,有心想安慰对方,却又不能承诺自己不走——他是上古之佛,必然是要重归三天。
谢逢殊等不到回答,便明白对方意思,也不再说话。
今夜天气不好,林间无月,只有法堂之内灯火重重。绛尘依旧在抄经,谢逢殊在旁看着。他不像从前似指着经文句句问绛尘是什意思,也不无聊地起来闲逛,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被霜打花草,没有点精神。
他这样不高兴,连带着绛尘也受影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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