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溟,无明山。”
*
绛尘走,谢逢殊不再日日往法堂跑,可以干事便只剩下修炼。
此时正是春三月,明镜台花开得热闹,他于山间练功,闲暇时便就地而坐,咬着根草百无聊赖地看这山花万朵,烂漫如霞。
他今日天还没亮就已经溜出来练功,如今已经是傍晚时分,总算肯扔下刀躺在地上休息。
绛尘眉心轻拧。
若是连天界都没拿谢逢殊魂魄,那缕残魂会在何处?
众仙小心翼翼看着绛尘神色。这位古佛无悲无喜,偏偏让人心生惧意,好像对方修不是慈悲道,而是修罗业。玉玑仙君逄元子打圆场打惯,急中生智道:“天帝去向昆仑山与太乙仙君辩道,七日后回来,不如到时候再商讨吧。”
绛尘垂目看圈眼前仙君,群人被这目光盯,额间汗都快下来。幸而这位尊者似乎想到什,最终道:“七日之后,来取金丹。”
他直接定下结果,连对方说商讨都省略,可众仙君哪敢再说些什,只能连连点头称好。
如何自处?”
他出生于九重,是天帝之子,修是斩妖除魔天地大道,神佛妖魔黑白分明,说话字字透着傲然气。绛尘看着眼前这位武神,又想起谢逢殊。
谢逢殊是绝讲不出这段文绉绉话,也说不出人间众生大道,他只会每天央着绛尘和他去城镇,去听书看戏买零嘴,在糖人摊等上小半个时辰,等着老板给他捏个最新样式,再拿去须弥山每个人面前炫耀圈。
他看着眼前众仙,想问问他们:“你们去过人间吗?”
但他到底没有问,想到谢逢殊,他连原有那股戾气都没,只觉得没意思,于是他看向裴钰,语气冰冷,毫不退让。
嘲溪不知道从哪寻来两个梨子,扔个给谢逢殊,自己也坐下来。
谢逢殊本来在阖目休息,被嘲溪梨子砸中,不耐烦地瞪对方眼,起身捞起梨咬口,含糊不清地问:“什时候吃饭啊?”
“就知道吃。”嘲溪把手中梨拋来抛去,恨铁不成钢地瞅眼谢逢殊。“怎,不去找你那个和尚?”
谢逢殊叹
待送走这尊**,才有仙君松口气,低声嘀咕:“这是怎?”
“还是等天帝吧,但燃灯尊者这个态度……”他叹口气,“到时候还是把金丹取出来为妥。要说还就还,这多年,也不见应龙生什事端。”
逄元子擦擦额头虚汗,又转头去问裴钰。
“符光君,那应龙金丹你知道在哪吧,在——在——”
太久没提,他自己也卡壳,裴钰不耐烦地看眼,替他把话接下去。
“他要是入魔,自然由承担,金丹连带着谢逢殊缺那缕魂魄,都要带走。”
此话出,在场仙君对望眼,脸上惊疑不定,最后还是玉玑仙君再开口。
“金丹之事还需商讨,但是应龙缺缕魂魄——这从何说起啊?”
绛尘豁然抬眼看向对方,玉玑仙君心内惊,在心中给自己壮壮胆子,继续道:“上古之时,为防止应龙复生,仙界确实拿他金丹与长刀。”
他摊手,有些无可奈何:“但确实无人碰过魂魄,还以为尊者手下留情,放他三魂七魄去转世轮回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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