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逢殊流离失所魂魄仿佛被这朵莲花吸引,纷纷朝着莲花而来,摇摇晃晃地落入花蕊之中。无须多久,所有碎魂竟然都被这朵莲花聚回。
等谢逢殊最后片破碎魂魄落入花中,莲花原本舒展花瓣缓缓合拢,金光大盛,在半空中化作座洁白佛灯。
佛灯很小,没有灯芯,只有掌长度,通体洁白如玉,灯身没有任何装饰,只有灯座为九瓣莲花,隐约有些刚才金莲样子。
裴钰
裴钰是天界武神,此刻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,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半寸,逄元子吓得腿都软,按住裴钰抽刀手,连胡子都哆嗦起来。
“尊者,就算你执意要谢逢殊飞升成仙,可他魂魄已碎,聚都聚不拢,实在是无法引渡啊!”
明镜台山火已被众仙熄灭,黑暗之中,幽蓝色碎魂沉沉浮浮,成唯光亮。
绛尘看着它们,沉声开口。
“天地渡不他,来渡他。”
绛尘没有答话,甚至连神色都未波动分毫,只有旁边裴钰黑脸,厉声道:“你是不是疯!”
他实在是气极,连称谓都不加,绛尘转过头来看他,眼中片肃杀之色。
“应龙两次救世,除魔镇妖,万死不改悲悯之心,不能飞升吗?”
裴钰猝不及防,时语塞:“你——”
旁边有仙君闻言按耐不住,急急反驳:“尊者此言差矣,入魔者不可成仙,这是亘古不变铁律,何况当年应龙屠戮仙界——”
此话出,先是死般寂静,继而又是片哗然。
方才在明镜台斩杀剩余妖邪诸仙,还未来得及落地众神,还有于半空中垂目而观佛修,此时都忘什谨言少语规矩,丢端庄自持神仙相,纷纷喧哗起来。
“尊者说什,让应龙成仙?!”
“当年应龙屠戮仙界之景还历历在目,让他成仙,仙界哪还有安宁之日?”
“当年仙界血流成河,燃灯尊者并非不知,怎——”
在场神佛闻言皆是愣,不知此言何意,却见绛尘手中降魔杵化作串黑色佛珠。绛尘持珠抬手于身前,微微合目。
不出片刻,他额间突然浮现出朵金色佛莲。
莲花千瓣金纹,宛若活物,盛开于绛尘眉间,印记由浅及深,天际诸位佛修似乎明白什,向平和脸上居然流露出震惊失措神色。
“尊者!”
绛尘豁然睁眼,金莲同时脱离他眉间,落于半空,发出金色光芒。
绛尘没有听他说完,抬手,远处降魔杵随即而至,杵尖带血,发出轻微嗡鸣。
他看着眼前以裴钰为首众仙,字字森冷彻骨。
“应龙当年敢直上九重,踏破仙界,你以为就不敢吗?”
这下是真正撕破脸。
在场所有神佛仙君都在瞬息间安静下来,天地之间片死寂,连风声都停。
“不过当年应龙入魔,天界确实也难辞其咎……”
“这位仙君,话可不能这说,当年人间危急,天界不得已召应龙出世,谁能想到后来诸多是非呢?”
……
不光仙君乱作团,就连天际坐在莲台之上诸佛都同朝绛尘看去,神色各异,连颂佛号语速中都透露着慌乱,释迦望着绛尘,语气沉痛万分。
“尊者,你入障,为何还不迷途知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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