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逢殊抬眼,绛尘静静看着他,双眼睛清冷如雪,不然尘埃。
佛经里说,觉切法,犹如梦幻响,大概就是这样。
谢逢殊看他瞬息,突然勾起嘴角笑笑。
他转头去看封寂,慢慢开口,有些漫不经心,好像全然不把对方方才说话放在心上,语气却又清晰可闻。
“不需要他们渡,自有佛,他会来渡。”
金丹,就在无明山下。有金丹,重回应龙之身,像上古之时样肃清天地邪魔,或许人界还有救。”
底下是碎石不断被岩浆吞没声音,还有些塔内邪魔卷入岩浆时凄厉惨叫,谢逢殊深吸口气:“你到底什意思?”
封寂看着谢逢殊,眼神突然充满怜悯,他问:“你以为这镇魔塔已经够凄惨?知道你金丹是怎样被镇压吗?压在南溟海内,无明山下,无明山底在海中,上面贴整整十万道无明业火符!”
“你以为他们真既往不咎,给你座仙山,让你当所谓仙君?镇魔塔镇压是渡厄境,无明山镇压是你,你旦敢有异动,会死得比还要凄惨百倍千倍!”
“谢逢殊!你三番几次杀,不就是打着为这所谓苍生旗号,如今为这苍生,你甘愿自戮吗?”
滔天焰火熔岩之中,他居然放声大笑起来,声音因为兴奋而几近扭曲:“去啊,去取你金丹来救世,到那时,十万符咒同燃,烈焰焚山吞海,把你烧得干二净,魂魄都不剩!你还以为这三界六道,漫天神佛真会救你吗!”
谢逢殊听完,面上没什表情,只是在片刻之后低声道:“原来……如此。”
原来他七百年居所,他此世唯归处,他当作家地方,是座用来羁押自己囚笼。
底下是不断翻涌岩浆,火浪扑面,形成股热风,吹起谢逢殊衣袍,他神色有些恍然,差点被扑起岩浆卷过衣角。
刹那之间,是旁边有人握住他手,将他往自己方向带,躲开飞溅热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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