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宗鹤手顿,须臾后又毫不在意接上动作:“大不等会儿再给你包上,你总不至于连看都不舍得给看眼吧?”
拆去包装,他将所有灯打开,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。
“竟然还是油画?”他看眼画
起身朝他走去,伸手抱住他腰,腻歪着道:“这是对你爱称啊,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?”
他不太理解情趣,睨眼,转身下楼。
“看到门口摆着个油纸包,像是幅画,你买吗?”他脱下外套挽在肘间。
跟在他身后,亦步亦趋地下着楼梯:“画。”
“你画?”他突然停下步伐,回身看,无比意外地向确认。
回到衡岳山庄,将油纸包好画放在进门地方,独自上到最顶层,进阳光房。
靠坐在软垫上,静静望着远处夕阳在城市高楼间缓缓沉没,最终只留下道金色镀边。
整栋房子都通暖气,因此就算没阳光,也不觉寒冷。
华灯初上摩登城市与山上遥遥相对,中间隔着大片茂密黑黝森林。天暗下来才敢这样往下看,要是白天,看眼都会觉得头晕。
忽然,缠绕在阳光房四周暖白色装饰灯以定频率闪烁起来。
致活,锤子锤没两下,差点没把手指锤骨折。甩着吃痛手指,蹲在地上默默骂脏话。
这年头做什都不容易,想讨好金主,还要费尽心思自学油画和装裱。
瞧眼被锤到大拇指,会儿功夫已经渗出红血丝,过两天定会发黑发紫。
抽着凉气,忍着手指上隐隐痛楚,最终还是花个小时将画装裱完成。用油纸细心包好,看眼时间,给雯雯打个电话,让她出发来接。
将油画抱到车上,雯雯好奇地回头来看:“棠哥,你终于画好呀?这是要送给席先生吗?”
那模样,就像看到只狗突然开口说人话。
指着自己鼻子,字句,清晰地又说遍:“对,画。”
他收回目光继续往楼下走去,只是这次加快步伐。
仍然不紧不慢赘在后面,下到最后节台阶时,正好看到他从地上拿起那幅画,要将它包装拆开。
“画是画,但也没说要送你,你怎就拆上?”双手插兜,靠在楼梯扶手上。
“怎不开灯?”
看向门口,席宗鹤手按在开关上,外套都没脱下,站在那里拧眉看着。
“席先生……”因着旧日习惯,脱口而出。
他古怪看着:“早就想问,为什你总是叫‘席先生’?在医院醒来时候你也这叫。”
因为只被允许这叫你啊。
折腾大半年,他们送来去,还要替买材料,要做什总瞒不过他们。
“给他生日礼物。”含笑拍拍座椅上油纸包,“希望他会喜欢。”
雯雯斩钉截铁道:“你这用心,他定会喜欢。要是有男人这样对,早就嫁。”
望着窗外风景,没有接话。
你喜欢对方,他自然送什你都视若珍宝;可你若是不喜欢对方,他做得再多也是负担,不仅不会感动,还会觉得很讨厌。感情是个磨人小妖精,不能有丝毫勉强。不是待你好,就定会有回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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