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体僵硬瞬,很快又放松下来,倒是没斥责。
“那个孩子……”见他态度有所缓和,与他打起商量,“你要是不想养,就给吧?”
他倏地回头看向,并不意外得知真相:“孩子凭什给你养?”他被子卷,将腿往旁挪挪,彻底不让碰,“你不要以为留着这个孩子是对你有什。不会因为讨厌个人迁怒和他有关另个人,只此而已。”
收回手,从床上站起身:“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?”
席宗鹤愣愣,随后用力地从齿间逼出个字:“是!”
“做个梦,梦到腿被压住,头上还不停流血。觉得好痛,又很害怕,害怕自己要是死,爱人该怎办……”他背对着动不动,语调平缓,“不舍得丢下他们,想要活下去。片黑暗中,身体仿佛碎成无数块,努力将自己拼好,拼命在黑暗里奔跑,想要醒过来。告诉自己,定不能死,要回去见江暮,见家人……”
他声音点点低沉下去,忍不住去触碰他手臂,却发现他身体正在极微弱地颤抖着,得知他恢复部分记忆狂喜瞬间又被担忧覆盖。
“小鹤……”
已经知道结局,有心打断他,他把按在手上,执拗地定要说完。
“可当醒过来时候,他们个个都不在身边。原来,从头到尾在意死活只有自己。九死生,在阴曹地府走遭,所有为活下来而做努力,仿佛成场笑话。”他五指点点收紧,紧到能清晰地从疼痛中感知到他愤恨。
直接去撩他。
“你怎还没走?”他忽然眯眯眼,“你穿是衬衫吗?”
老实地点点头:“衣服昨晚淋湿,借你穿穿。”
不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关系,他嗓音有些哑:“那为什不穿裤子?”
因为你裤子不仅太大还太长啊……
虽然已经猜到是这个答案,但还是心头被刺下,泛起道短促而猛烈痛。
抿抿唇,转身离开房间。
“桌上有早餐,你起来别忘吃。”
换上还有些微潮衣物离开衡岳山庄,驱车回到家中,刚想再睡个回笼觉,
为所爱从地狱最底层千辛万苦爬回来,睁眼瞧,个个都拿他没当回事,这确是个人生大打击,不怪他后面性情大变。
“你梦到吗?”怀着期待问他。
车祸不久,就该轮到出场。
“没有。”他像是突然醒神,猛地丢开手,语气急速冷硬下来,“你可以走。”
有些失落,但没有立刻走人,而是将手探进被子里,替他按揉起两腿肌肉。
心里叹息声,道:“衣服已经丢进洗衣机清洗烘干,还有半小时就好,放心,不会赖着不走。”
席宗鹤似乎真不舒服,看眼,没再说什,躺进被窝,翻个身背对着,竟又要睡觉。
看眼外面仍旧灰蒙蒙天色,坐到他身边,问他:“你是不是腿疼?”
昨天惊乍,竟忘他腿上老毛病。这样天气,他应该也是有感觉。
席宗鹤半天没回,就在以为他不会睬,打算起身时,他忽地又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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