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阳台往下眺望,看见自己刚交男朋友正笑着对着他挥手。
无视黑脸顾学海,笑青山抓着外套就跑下楼,两人坐地铁去城南庙会。
他们看小风车插在麦秸靶子上转个不停,舞狮伴着震天锣鼓在巷道中跳跃前行,寺庙里香火缭绕,街道旁连串大红灯笼随风摇曳。
临近凌晨,两人头顶幼稚面具,脖子上缠着同条羊绒围巾,拉着手穿过熙熙攘攘人群,登上锦城最高观景塔顶瞭望灯火通明夜色。
钟声敲响那瞬间,无数朵烟花蹿上天幕,如吊兰花瓣般簌簌落下。
叶易按住他肩膀,定定望着他眼睛:“喜欢你,做男朋友?”
“……不合格。”笑青山别扭地转过头去,“没诚意。”
叶易贴上来,再次说道:“你不答应就天天说,说周,个月,年,辈子。”
笑青山挑起眉梢:“答应你就不说吗?!”
叶易:“答应就天说三次。”
决于你吗?”
叶易愣好半天,才理清楚那句话里含义。
他傻乎乎地抬起头,和笑青山对视。
像是线烟火,底端蓦地冒出烁烁火花,火线慢吞吞向上爬,然后愈来愈快,在到达顶点时砰然爆成簇绚烂烟花,如彗星碎片般从他头顶划过。而他站在陨落燃烧星光中,眼底只剩下个人身影。
大脑宕机,智商直降,叶易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,就已经把笑青山抱在怀里。
叶易刚想问笑青山许什愿望,却无奈地发现他靠在柔软沙发上睡着,怀里还抱着塔内工作人员饲养宠物猫。
大年十五后,天空改之前灰蒙蒙沉寂,叠上几分透亮青色。校园里藤萝也冒出尖尖绿苞,小黑和大橘趾高气昂地用屁股对着每个试图撸猫路人。
随着寂静冬日逝去,又是新年。
笑青山瞪他眼,沉默会儿,回答:“……那今天还剩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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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寒假补习只有两周,很快就过去。
笑青山和叶易要做项目,又寻思着谈恋爱,天天往学校里跑,除没有同学和他们扯淡打屁稍有寂寞外,倒也没觉得有什不同。
除夕,吃过年夜饭,叶易给他打通电话。
他按住笑青山背部,手正好放在他肩胛骨位置,下巴则搁在他肩窝里。
“卿卿……”
他湿热吐息拂过笑青山锁骨,那里雪白肌肤透出点粉色。
他说:“喜欢你。”
笑青山推开他,移开眼,貌似云淡风轻道:“你向谁告白呢,锁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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