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放。”方颉说。“怎
？”
晚上风有点大，不停往脖子里灌。方颉拉高拉链，听着周龄在那头说话。
“明天周六，妈妈出差路过绍江，想见
见你和知津，起吃个晚饭。提前和你说声，你几点放学啊？”
方颉拉拉链
动作停，手慢慢放下来。
“五点——”方颉沉默片刻才开口，顿顿又接着道，“江知津那儿
问问他。”
*
好歹出去还是拿名次，周学校升旗大会上，校长特意把这批人叫出来嘉奖遍。特别是方颉，学校里甚至想让他做个国旗下演讲，激励下高三生以及高高二学弟学妹，被方颉干脆地拒绝。幸好学校也没坚持。
竞赛结束，学校生活又回归正轨，方颉重新投入到无止境复习考试里。后黑板上高考倒计时天天在减少。所有人起得越来越早睡得越来越晚，据说有时候宿舍和教室熄灯，还有人会在宿舍走廊里看书，因为走廊灯是常亮。
连徐航这种以前每次都等着抄作业主都已经开始和方颉讨论数学题，晚自习对着试卷抓耳挠腮，整个人写满痛苦。
当然高三生活也不全是煎熬，不管无休止学习多暗无天日，到底还是群青春期小孩儿，快乐总比痛苦多些。
他又有点后悔。
自己当时那样做法和语气挺不成熟……他怕江知津不把自己话当真，也怕江知津直接当拒绝。
现在江知津没说什，让他稍微松口气。但这也意味着江知津暂时不打算挑明这件事。
反正方颉说是小男孩儿不是江知津，不捅破最后层窗户纸，两个人就能维系着以前关系，在屋檐下和平共处。
很烦。方颉吐口气，到底还是没再说什。
“没事，妈妈自己给他打电话就行。”那头周龄心情听起来还算不错，又嘱咐几句方颉回去路上小心，早点睡觉。
等挂电话，方颉又在原地站会儿，才慢慢重新往前走。
虽然周龄经常给他打电话，过生日时候还让
十二月刚开始，十月底月考成绩就出来，方颉依旧是第，和前几次成绩差不多。蒋欣馨进步挺快，连徐航都前进五六名。谭卓反而掉出班级前五，年级更是掉出前二十。
这个结果挺多人都有些诧异，唐易更是和谭卓私底下谈好几次，让他调整好心态，注意休息，不要太着急。谭卓当时没说什，结果在班上越来越沉默，极少和人说话。
周五晚上江知津没来接人，据他说是有事。方颉下晚自习刚出教学楼，包里手机就震动起来。他刚开始还以为是江知津电话，直到拿出手机，屏幕上显示是妈妈。
方颉愣下，接通电话，冲那边喊声“妈”。
“小颉，放学吗？”
江知津可能是因为尴尬，也可能是因为犹豫，或者是不知道怎应对，所以采取这样方式给自己点思考时间。虽然今天他看起来神态表情都挺正常，但估计心里挺累……
方颉不太想打扰江知津这段冷静时间。
自己那通电话估计已经够江知津烦，再去和他讨论谈恋爱事没准江知津真会抽人……
方颉想到这儿，没忍住笑下。
你可真烦人啊，方小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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