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嫂点头应下,利落地撤下粥碗。
又过几天,连着阴好些时日天气终于转晴。
维景道人打电话给,说切准备好,让去趟。
前往道观需要下到半山腰,出岗亭,转到小径,再路拾级而上,走半个小时才能到。
林子里泥土湿润,空气芬芳,头上树影婆娑,鸟雀呼晴。走在小径上,开始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。可当阵微风拂过,鼻端忽地嗅到股铁锈味……
“妈将骆青禾送回骆家,和他办理离婚。想跟他走,他说跟着他太苦,要留在骆家,留在骆青禾身边。之后……就再也没见过他。”他语气平淡,不闻喜怒,“骆青禾说他抛弃们。”
这时,车子行到屋前,稳稳停下来,宋柏劳也不再开口。
踌躇着开车门,刚下到地上,身后又响起男人低哑声音。
“宁郁,不会和你离婚,不会让beta有机会抛弃第二次。”
怔然中,回身望去,只看到车门在面前缓缓合上。宋柏劳在车里凝视着,屋前点灯火映照在他眼底,显得他眸光冷冽,幽沉似海。
mega与alpha对他人亲密行为还会有排异反应,不是恶心反胃那样简单,是心理上憎恶。
“标记”将a和o联结在起,哪怕再不愿,打上标记那瞬,两个人便无法被分开,死亡也不能消除标记“独占”与“排异反应”。
骆青禾想要与本能抗争,便犹如蚂蚁撼树,不是自不量力问题,而是……根本看不到希望。
不知道是今晚这场婚宴刺激宋柏劳,还是刚才那个噩梦让他回忆起惨淡童年。他不管不顾将那些隐秘、创痛、无发言说愤恨宣泄而出,与其说是同倾诉,不如说……他根本不介意听众是谁,只想吐为快。
“妈撞开门时,他身上都是血,有咬出来,磕出来,还有被手铐磨出来……”宋柏劳静会儿,忽然问,“如果你心爱人只有和另个人在起才能活命,你会怎做?”
拧眉回头扫眼身后,四周阒然无声,没发现什。压下心头疑惑,又继续往前走段。
猛然间,腥风袭来,那股气息仿佛近在咫尺。
蓦地转身,只见台阶下,身血迹向平正朝走来,手里握着把什,不住滴着血。
“向平?”
车子从面前驶离,耳边留存着宋柏劳话,心情复杂又莫名。好像准备游泳踩到狗屎,又像无风无雨大晴天被天降花盆砸到。
万万没想到,是beta,竟然成宋柏劳不愿和离婚原因。真是又好气又好笑。没有感情婚姻,至多只能叫“彼此放过”,哪里就是“抛弃”?
因为宋柏劳话,心烦意乱整晚,醒来后头疼欲裂,早饭时对着鱼片粥又有些反胃。
九嫂看不动,问是不是不合口味。
将碗推离自己:“昨天没睡好,有些没有胃口,给换成清粥吧。”
他这问题问得猝不及防,从来没想过,时有些懵。
“……”
这确是两难抉择,但如果他是在替宋霄问这个问题,那其实根本没有什选择余地。
作为beta,你只能让出自己爱人。
宋柏劳如所想,根本不需要回答,自己就接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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