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骆青禾跟你说什?”那头传来纸张散落声音,“不会签,你现在就给回来!”
去芒水乘客已经开始有序排队,没有多少时间继续这通电话。
站在落地玻璃窗前,隔着玻璃,夜幕下是排排整齐停放巴士车。闪着车灯,响起引擎。时间到,就要乘上其中辆远离这里,开始自己新生活。
“不是你奴隶,拥有自由人格,同时也拥有可以随时离开你权利。”
那头响起声巨响,似乎是宋柏劳盛怒下砸烂什东西,或者踢翻某样家具。
梁秋阳该是睡,没有回。
等到汽车站,距离开宋家,也不过四个小时而已。
深夜售票大厅没什人,售票员问要去哪里,想想,买最近班去芒水车票。
直想去个温暖点地方,芒水在香潭南面,是座山丘城市,四季如春,阳光明媚,非常适合居住。
在那里,应该能开始自己新生活。
【关店后,门口来两只流浪猫,师父将没卖出去热狗拆出香肠喂给它们,说:“这世间谁都不容易,能帮点是点。”】
人有时候就是很喜欢拿“还没想好”做借口。某件事在心里放很久,精打细算,左右衡量,直等时机,却不知道时机在哪里。想想,想想,最好时候便错过。
其实很多事,实行起来往往只凭腔冲动,跨出第步,才会有后面许多步。
天时地利人和固然好,但亦难求。没有骆青禾,迟早也会走。不是今晚,就是明天,后天,总有天。
只是他到来,以及他带来讯息,确实促成迅速踏出直想踏又不敢踏“第步”。
“你就这迫不及待想离开吗?”他咬牙切齿,怒不可遏。
紧紧握住手机力度,没有回答他,而是问另个问题:“那天……你在医院那样问,是因为知道有孩子,想提前确认态度吗?”
那头下子静下来,分明身处公共区域,人声嘈杂,在这瞬间却也仿佛跟着进到独立密闭空间,什也听不到。
过许久,他清晰地吐出个字
九嫂从两个小时前就直在用座机打电话,没有接,直接将号码拖进黑名单。可能察觉出不对,在即将要上车时,手机再次震动起来,显示宋柏劳来电。
犹豫几秒,最终还是接。
“你在哪里?”甫接通,宋柏劳语气不善,气息粗沉,“桌子上东西是什意思?”
看来他已经发现那两份离婚协议。
“就是你看到意思。”
老房子里什都有,收拾些当季衣物,又从抽屉角落翻找出张旧身份证。
前两年以为自己身份证掉,就去补张新,结果没几天旧又找到,至此便有两张身份证。宋柏劳扣证件,要补办也得花些时间,如今便先用它应应急吧。
整理好行李,休息片刻,最后打量眼屋子,拎着行李箱出门。
这些年日记本带不走,仍旧留在屋里,等以后安定下来,或许可以让梁秋阳寄给。
叫车前往汽车站,路上给梁秋阳发条信息,说自己已经和宋柏劳离婚,要离开香潭去别城市看看,等稳定再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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