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分钟后,浴室门再次打开,宋柏劳回到卧室。
床铺微微塌陷,不会儿,灯完全暗下。
黑暗驱散焦虑,屏蔽紧张,慢慢也开始升起睡意。
“对,明天要去次清风观。”突然想到这事应该和宋柏劳说下,忍着困意又睁开眼。
身后被子动动,黑暗中传来宋柏劳声音:“是……要做道场吗?”
踏在地毯上沉闷脚步声逐渐远去,轻微门锁落扣声后,室内归于静谧。仰躺到床上,将那份薄薄契约书置于眼前,又闭上眼按在胸前。
之前身体情况不明朗,直也没给维景道人去电话。现在感觉比较稳定,便致电告诉对方已经回维景山。
做道场东西早已备下,他说这两天随时都可以去找他,将时间订在明天。
晚上给宋墨读完床头故事,他睡着后回房,过半小时也打算要睡,宋柏劳从外面推门进来。
严格说来这是和他房间,也没什好奇怪,但还是瞬间紧张起来,手脚都有些不协调。
下屏住呼吸,唇角都僵在那里。肌肤可以清晰感受到他指尖热度,鼻腔隐隐嗅到气流带来烟草气息。
最近他身上烟味少许多,已经有些日子没闻到呛人烟味。
他指尖轻轻点在嘴角:“很久没见你……这样笑。”
怎样笑?
眨眼看着他,不明白他为什这说。
【梁秋阳现在每天都要打电话给,有时明明忙到说两句就要挂,他还是会打。哎,是不是搞得他应激?】
“你要送吗?”问宋柏劳。
“反正也不值什钱。”他仿佛只是送出块五角钱口香糖,语气轻巧,“还差最后点就装修完,原本想全好再给你,现在……”
现在快死,再不送估计就烂手里。
摩挲着地契上文字,越想越是好笑。以为失之交臂,兜兜转转又回到手里。
“嗯。”
静静,他道:“明天和你起去。”
鉴于他此前行为,其实心里有些抵触,不想让他去,可又找不到什合适
他走到床边停下,可能看出紧张,边解扣子边道:“你情况需要人晚上看着,你放心,没禽兽到这时候还对你做什。”语气带着些许气恼。
也不知道说什,胡乱点点头,背对着他躺进被子里。
耳边阵衣服窸窣声后,没多久浴室又响起水声。
之前明明都困,结果被宋柏劳刺激竟然又精神起来。
盯着眼前昏暗房间陈设,怎也无法再次凝聚睡意。
他视线上抬,对上眼,手指忽地蜷蜷,快速收回去。
“看也不贵,就随便拍下来,好歹是曾经喜欢过蛋糕店。”
千万对他来说确不算什钱,他车库里随便辆跑车都不止这个价。
低头摸着手下地契,笑笑道:“谢谢,它对很重要……”
静会儿,他声音再次响起:“在书房,你有事叫。”
看来还不算运气太差。
上帝把门关,浑蒙幽暗间,有人给锤子开扇窗。
“这高兴吗?”
“嗯?”猛回神,发现自己唇角微微上扬,竟是真笑。
宋柏劳朝伸出手,指尖将触未触,探到唇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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