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卷着土,落到山间,吹向远方。
“不要!”
宋柏劳从身后冲过来,撞掉手里花盆,风大塑料轻,很快它便顺着山势滚落不见。
宋柏劳整个上半身探出护栏外,茫然地在风中抓握把,却抓不到任何东西。
“死后,麻烦将骨灰洒进海里,不用给买墓。”要是死后真有灵魂,说不准还能顺着河海环游世界。
“他已经走,现在去仙域,应该很快就能投胎投个好人家。”维景道人拍拍花盆道,“你就不要担心。好好养身子,开始新生活吧。”
新生活啊……
“是。”
再次谢过他,与他告辞。
抱着花盆沿着山路而下,宋柏劳直跟在身后,静默无声,简直要让忘他存在。
过身,脸色就这会儿功夫便苍白若纸,没有丝血色,比还像个病重人。
“宁郁,……”
心头微颤,看眼维景道人那头,小声道:“有什等做完法事再说。”
他怔怔点头,重新安静下来,直到法事做完都没再出声,甚至连视线都不曾偏移,全程落在那盆土上。
看到他这样,知道他并非不在乎,也会觉得“痛”,照理该感到爽快,可却做不到。
他浑身震,蓦然回首,瞪着双眼微微发红。
以为他要吼,他却笑。
“你还真是,干干净净什都不留啊。”
维景山上有几处观景护栏,脚下是万丈悬崖,远处是城市高楼。们回程正好便会经过其中处。
今天有些风,树林里不觉得,到悬崖边就显得大。
维景道人将爱人和孩子骨灰撒在山里,从此见山不是山,见水不是水,身在天地间,便像是与他们仍在起。
深以为然。人类归宿到最后总会尘归尘土归土,化为养分滋养大地,何不从开始便看开些?
捧起花盆,将里面土随风倾倒。
没有办法因为别人痛苦感到快乐,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建立快乐。
整场法事做完,不多不少正好个小时。
维景道人深吸口气,执剑于眼前,左手并起二指从上至下抹过剑身,收尾呼应,将剑收到身后。
他长吁口气,擦擦额上汗道:“好,超度完毕。”
上前谢过他,之后从供桌上将花盆抱进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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