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脸白没点人气,语调也分外拖沓,知道他该是喝不少。
宋柏劳朝举举膝盖上精装书,又指着茶几上信道:“这是妈出版摄影集,那些是小时候写给他信。很想他,但不知道要怎原谅他……原谅有时候也很难……”
他显然是醉,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。
“回去睡吧,已经很晚。”说。
宋柏劳摇摇头,突然像是有些期待地问:“宁郁,你恨吗?”
在床上躺着这些日子,也做很多功课,知道孕期反应有时候就是毫无道理,说来就来,就像现在……
胃部忽觉不适,几乎下秒就涌上强烈呕吐欲,立马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通,都是苦水。
吐完用清水漱下口,揉揉抽痛胃,打算去楼下倒杯热水喝。
路过楼图书室时,忽地听到里面传来声玻璃碎裂声音,下止住脚步,望着从门缝里透出光,迟疑着推门进去。
扑面而来股浓郁酒气,蹙蹙眉,在暖黄色阅读灯下找到宋柏劳身影。
身影,心里有些微妙复杂。
这是把当做行走瓷娃娃啊,活这大,还没受过这待遇。
同宋墨道躺在柔软大床上,取过床头故事书,翻到夹着书签绳那页,缓声开口:“人要显得聪明,有时候就要说些谎话……”
《小王子》不知道读多少遍,宋墨却情有独钟。用他话说,这是宋柏劳在他“小时候”给他读第本故事书,他直记着呢。
说起来,没和宋柏劳结婚前他就是小粉丝,还收藏在直播时读《小王子》视频。他个五岁孩子,到底怎阴差阳错点进直播间?之后也没再看他关注别人直播,简直像是下载琥珀只为样。
时没言语,对这个问题十分措手不及。他误会时候,当然会有埋怨,甚至心生痛恨。可现在,又要“恨”他什呢?
迟迟没有回答,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“你不恨。”他注视着双眼,因酒醉而显得湿润黑眸渐渐黯淡下来,“你不爱,也不恨,你对没有任何感情。你可以喜欢任何人,但独独不喜欢,因为做太多错
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,形单影只,郁郁寡欢,腿上摊开本书,正低头细看。
走近,才发现那是宋霄摄影集,里面夹着信被取出来,放到茶几上。
就有些心虚地别开眼,在茶几与沙发之间地板上发现只碎裂酒瓶。酒液浸染地毯,成为浓重酒气源头。
宋柏劳迟缓地抬头,看到是,笑笑:“你来……”
有人喝多脸会越来越红,有人却相反,只会越显苍白,宋柏劳就是后者。
“墨墨,你是怎会看直播?”
宋墨已经有些昏昏欲睡,睁着眼迷迷糊糊道:“就是放在那里……看到。”
寻思半天也不知道他什意思,只好无奈地放弃询问。
读两页,宋墨彻底睡着。小心替他掖掖被子,之后回自己卧室。
半夜猛然惊醒,窗外风卷龙腥,吹得林间枝叶簌簌作响,仿佛下刻就要拦腰折去。看眼床头钟,已是凌晨两点,另边床仍是空,宋柏劳没有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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