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门外,被簇拥在众人之间少年面若温玉,气若皎月,身穿深红色大氅,领围兔毛围领,是与节气不相符打扮,却偏偏叫周围早开花卉失颜色。
碧心眼睁睁看着他急切地走到廊下,沿着窗户朝里看眼,那瞬间她竟觉得这人脸上怒气甚至比自己还胜几分。
容棠很生气,特别生气,非常极其无比生气。
他根本不管这地儿还是别人家、他是个不请自来客人,径直走向门口,把推开房门打断先生讲学。
“本世子竟不知李大人府中这般拮据,连研墨侍弄活也让主子来干!”
而直没吭声系统却莫名觉得,自己好像又看见最开始宿主。张扬、肆意、精力旺盛,哪怕被箍在个随时会死壳子里,也挡不住他那样耀眼光。
这些日子以来宿主嘴上不说,但真……太苦,灵魂被锁住,行尸走肉般老态龙钟。
连它都看不下去-
李府尚文阁,新聘请来西席正在讲课,下手摆放两排共六张矮桌,李家子弟在听先生讲学,李盼烟也端坐其中。
她至今还觉得把宿怀璟送到武康伯世子床上去是对他好行为,况且这些天父亲对宿怀璟态度好不少,她理所当然地以为计划成功,所以跟宿怀璟相处模式又恢复往常般。
风头,他们竟觉得出离愤怒,容棠很是不解。
当时他不清楚大反派怎会纡尊降贵地对付个小炮灰,可自从风月楼之后,容棠只觉得这人万死不能辞其咎。
与下药相比,苛待好像都算不上什。
——如果容棠不知道宿怀璟幼时曾主动将颗可抵万金夜明珠送给李长甫,作为自己受他家养育庇护报酬话。
他突然不敢想,在原文没写到地方,为让反派成长得更加邪恶崩坏点,宿怀璟究竟吃过多少苦?
他气得要命,说话声音也随着大些许,偏低体温都被带着升高,脸上终于多点血色。
容棠走到李盼烟桌边,拽起宿怀璟护在身后,动作有些大,墨汁溅到李盼烟脸上,她轻声惊呼下:“啊!”
容棠冷冷地看她眼,
——好像那天她送过去不是下药糕点,而是鲤鱼跃龙门跳台。
先生今天讲是《中庸》,她听很是乏味,坐在座位上用毛笔画画,让宿怀璟跪坐在边蒲团上替她研墨。
这种相处模式持续好几年,最开始李盼烟是用“这样表哥也可以跟们起上学,以后也能去考科举!”说辞来糊弄他,到后面便越发理所当然颐指气使,连个托词都欠奉。
碧心在屋外看牙根痒,恨不得进去根毒针扎死李盼烟,也好过看主子受她这般欺辱。
碧心眼眶都气得通红,却仍死死地盯着屋内,直到院外传来阵嘈杂脚步声,她收敛神色回头望去。
容棠怒火中烧,心脏隐隐抽痛,在院子里走几圈,跨步出去问下人:“表少爷呢?”
别说李府下人,双福双寿都惊下,对视着交换个眼神。
他们何曾见自家少爷这般生气模样?仿佛被触逆鳞兽,又似被偷走幼崽狼,望之令人害怕。
容棠闷声咳嗽几下,眉心浅浅蹙起,烦躁丝丝缕缕地向外溢出来。
他让下人领路,带着双福去找宿怀璟,又吩咐双寿替他去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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