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容远,从宿怀璟入府以来,私下里接触不深,只当他是个伺候早死鬼男妻,成不什气候,熟料到容棠还未说话,这位长嫂竟率先在大庭广众之下冲他发难?
容远不可置信地睁睁眸子,第次审视起宿怀璟。
在场众人时噤声,谁也不敢说话,只用双眼睛不着声色地瞟向盛承星。
此事是盛承星嘴欠非要彰显下自己对兄弟——甚至表兄弟关切爱护之心,偏偏做戏也不做全套,嘴上说着关心,私下里知道容棠生病,却连个大夫也没想着为他请,漂亮话说出口,当场被容棠清清亮亮得回击回来,顺带还拉扯上二皇子拉踩遭,他就不舒服。
容远倒是个聪明人,三两句话又将两位皇子之间可能发生矛盾重新引回自家兄长头上,为他安个好名声,再假模假式地请个罪,既全三皇子脸面,又让自己长脸,本该皆大欢喜就容棠受点委屈事。
如今已然好。”
话音落地,揽月阁这方地界寂静无声,盛承星身后那些人止不住地打量起容远,后者懵懵,回过神来,替盛承星挡起刀。
容远向前,记着上次教训,先跟兄嫂都问过礼:“兄长身子好便是幸事。”
然后转向三皇子,假模假样地说:“兄长在家中向是最知礼节,想来自己病不愿兴师动众麻烦大家,所以才没找小厮通报,不然怎会不知道殿下您特意在折花会前请数十位名医住在园子里,就是担心会上有人出现意外而不能及时医治呢?还望殿下切莫怪罪,体谅兄长良苦用心。”
盛承星脸色稍霁,正要抬手将这事轻飘飘揭过去,直接将锅甩还给容棠,却听宁宣王世子身边那个向无甚存在感世子妃轻笑下,道:“三弟好生聪颖机智,不但知道殿下安排,更清楚园子里住着大夫。既如此——”
谁知道宁宣王世子妃半路跳出来。
这可真是……
在场众人时不知该如何评价,四下里你望望望望你,恨不得当自己压根没来过这儿,时间竟只有楼下戏曲声格外振聋发聩
他话锋转,唇角噙着笑意,眼神却泠泠地注视着容远:“出门在外,棠棠身体不好,父亲特意叮嘱过你与二弟要照顾长兄,二弟尚且知道送些药材来院中以备不时之需,三弟你这些日子可曾来问过次安,拜见过回兄长?若是你来,怎会不知道世子爷旧疾复发?怎会不亲自替他延请医师,反倒日日在揽月阁喝酒听戏?”
宿怀璟脸上笑意逐渐压平,隐隐透出股迫人威慑力:“而今你替棠棠向殿下请罪,可竟不知圣上亲封宁宣王世子、端懿长公主长房嫡孙,因为不愿麻烦他人默默忍受病痛何罪之有?”
请罪?你怕不是哭错坟头!
宿怀璟掷地有声,从他入折花会开始,除与柯沐二人私下相处,旁人撞见宁宣王府这对夫妻,大多数看见都是世子妃温柔和煦地立在或坐在容棠身边,替他斟茶倒水、舀汤夹菜。无论什时候望过去,他总是微低着头,勾着笑意,替容棠准备会要吃零嘴或水果,又或是走在他身边,时不时关注脚下路,谨防他家那个身子跟纸糊似世子爷不小心踏空摔得个头破血流。
何曾有人见过宿怀璟这般模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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