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棠问他们怎会来江南,卢嘉熙说:“五月上旬,还没下雨那会儿,二殿下在京中处理几件案子,又在兵部练队亲兵。陛下觉得他这些日子非常有长进,就问他有没有想去巡查地方,当做替父微查。”
容棠闻言怔瞬,不为其他,仁寿帝给二皇子待遇实在令人眼红,甚至隐隐有立储意思在里面。
跟盛承鸣相比,上个月刚入朝堂听政盛承星,简直被踩在尘埃之下。
容棠清楚盛承鸣来江南大概率是宿怀璟建议,可仁寿帝会主动提出“巡查”这个概念,就很令人震惊。
他不自觉怀疑宿怀璟其实在后宫之中也有势力。
盛承鸣找他借间厅堂谈事,容棠不好跟过去,宿怀璟说去看厨房晚餐准备得怎样,容棠也不管他到底是要干嘛,转身就去找卢嘉熙。
小卢大人杯热茶进口,几块糕点下肚,终于缓过来点,躬着身坐在椅子上,手止不住地想碰腿。
容棠看明白,直说:“很酸吗?”
卢嘉熙怔两秒,哭丧着脸抬起头:“走好久好久。”
他不过才十六岁,今年四月之前还是个只会在学府里念之乎者也商贾公子。如今两个月过去,出入过翰林,行走过官场,参加过宴会,又千里迢迢被二皇子从自幼生长皇都带来江南。
窝在苏州园林深宅中,下整天棋。
依旧是没有胜负,黑白子纵横,又如恒河沙数般散落人间红尘依附。
直到院门被人敲响,有人迎着暮时夕阳拜访,穿着身杏黄色华服,却沾上仆仆风尘,站在门外笑着道:“表兄来苏州也不跟说声,早知道就安排人让你跟起南下。”
容棠轻轻地眨眨眼睛,看向盛承鸣,只觉得他比折花会上看见时候要狼狈许多,可眼睛却是亮。
他身后还跟着几位*员,容棠放眼望去,发现里面有几个是工部很有才学新晋之士,他们如今或许还没有显露锋芒,但再过两年,等宿怀璟入主御史台之后,每个都是大虞朝堂之上中流砥柱。
容棠微微地皱下眉,便听卢嘉熙说:“二殿下直言自幼跟父皇母妃在江南长大,如今年满十八
容棠起身,走出去让双福拿进来几只艾灸棒,让他熏好之后给卢嘉熙用上。
小卢大人震惊异常、受宠若惊,问他家里怎会备这种东西。
容棠笑笑道:“身体不好,偶尔出门趟就会累着,怀璟跟大夫学艾灸手法,又教给双福,有时候会用。”
卢嘉熙被热艾熏,疲惫感缓慢消散。
只是他提着裤脚,总觉得不太雅观,容棠虽不计较这些,却还是让人给他搬来座矮屏风挡住脚,两人隔着屏风交谈,屋子内散发出阵阵艾草香。
容棠不自禁回望向宿怀璟,后者却清浅笑,侧身向盛承鸣行礼,将人迎进院内。
容棠定睛看,发现队伍最末尾还缀着个穿灰褐色儒袍小尾巴。
他愣下,走到卢嘉熙身边:“你怎也来?”
卢嘉熙面色苍白,不知道是水土不服,还是赶太久路身体出现不适,闻言有气无力地扯个笑:“世子爷好啊,好久不见……”
容棠听他那气若游丝声音,超级担心他立刻就会晕倒在他院子里,懵刹那,拉着人去偏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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