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怀璟又不自觉想起他跟自己说那句从来没傻过,究竟得是什样生存环境,才逼位尊贵无匹世子爷不得不装疯卖傻、损坏自己名声,从而得以生存呢?
宿怀璟越思索眼神愈冷,股子戾气不受控制地溢出来,如果不是王妃实在想念容棠,他其实连这趟都不太想回。
宿怀璟压压内心翻涌情绪,温声道:“咱们不管那些,跟母
容棠没兴趣跟他们寒暄,倒是宿怀璟,暗地里记下圈人脸。
他们在门口下车,王府大门为迎主子而开,门房忙不迭地往府内跑,通报世子爷回府消息。
容棠挑挑眉,偏过头跟宿怀璟说:“这是这辈子在府中第二次这受重视。”
宿怀璟握着他手,冬天容棠手脚都是冷,握起来像捏着块需要赏玩美玉,点点仔细将他捂热。
宿怀璟问:“第次是什时候?”
庆正九年,大戏开始编排;庆正十年,朝堂后宫风云变化;庆正十年,盛承厉站上夺嫡舞台,宿怀璟踏入大虞朝堂;庆正十二年,宿怀璟‘篡位’,剧情线崩坏……
这段反复流淌时间线已经过去四分之,容棠却突然不想死。
他下趟江南,见到故友和旧交,突然就……不想死。
他轻声回系统:“谁想死啊。”
谁不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着,不然他在时间循环里挣扎这多年是为什?
大理寺。
容棠闭上眼睛,脑海中响起道机械滴滴声,系统小心翼翼地问他:【宿主,你刚刚在想什?】
容棠好笑道:“你怎跟宿怀璟样?”
系统有些不服气,但它没在这个时间跟容棠顶嘴,自己默默消化会,试探着问:【你是不是不想死?】
“……”
容棠想也没想:“跟你结婚。”
宿怀璟微微怔,旋即笑开,手攥得更紧些:“棠棠应得。”
容棠是宁宣王世子,他得到所有重视都是应该,更何况仅仅只是个门房通报。
容棠心下隐隐有股不太好预感,他嘲弄道:“希望别是什鸿门宴。”
宿怀璟微怔,眉心下意识微微蹙起,倒也没什别缘由,单纯因为不愿意看见棠棠分明在自己家,还这般警惕模样。
【……】系统没有吭声,呆呆地待在那片三维空间里,看着马车上将自己缩成团像素小人。
它也好不想让宿主死啊……
到底该怎办呢?-
在永安巷休息三天,容棠长途跋涉困倦和沧桑差不多消散,他们才终于回宁宣王府。
半年没回来,王府如既往奢华,屹立在国都最富贵地段,门前来往俱是身穿朝服*员,瞧见宁宣王府马车,个个都不由自主伸长脖子望。
容棠长久不应,封闭视觉之后,听力便格外清晰。
虞京城里熙攘人群,车轮滚滚向前,宿怀璟安安静静坐在他身侧,翻着本江南淘回来古书。
那年元宵,他拖着病躯从宁宣王府到皇宫,第次真切感受到书中人物有生命力,不再是简短三两个字符;
而今从虞京去江南,再从江南回到皇都,半年时间,重新踏上这座繁华热闹城池,瞧见摊贩筐中换品类果蔬,容棠才想起个事实:
他好像连三年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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