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棠心下不悦,正要出去质问,宿怀璟却拉拉他衣袖,示意稍安勿躁。
等对方话说完,宿怀璟推开房门,缓步走过去,为难地说:“王爷心疼姨娘,害怕冬天冻着她,想要添些炭火也是无可厚非。只是今年水灾,淹不少产炭地区,世子爷院中要用红罗炭还是夏末开始就让各处庄子高价采买,筹备两个月才堪堪收回来这些,份量还不足往年半,若是再临时替姨娘备上份,这昂贵花销该从何处出呢?”
司墨微愣,似乎没想过她说这些话时候,宿怀璟跟容棠会正好在场,她微微弯腰,先向世子爷跟世子妃行礼问个好,然后才说:“王爷意思,是让少爷拨半出来给姨娘用。”
她似乎也觉得这话说出来很离谱,声音放轻许多,脸上浮现出层纠结,眼睛也不敢看宿怀璟。
宿怀璟背对着容棠,神色微冷,说出口话里却仍沾着缕笑意:“恐怕不行,世子爷今年生过两次大病,如今正是该好好将养时候,骤然减少院内炭火供给,难保病症不会卷土重来。”
宁宣王府死个下人,向来不是多要紧事。
比起那些,府里传更多是王爷对侧妃钱氏这胎相当看重,不仅提钱氏院中月例银子份额,更是应吃穿用度都比照着王妃规格来,甚至连三少爷容远,王爷还破例为他置处地产。
阖府上下全都清楚,容明玉对自己这个还未出世孩子,简直宠爱至极。
这其实很不应当,容棠跟容明玉认识几辈子,除关于王秀玉事,他偶尔会跟自己这个名义上父亲对峙几次,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以个政客身份去观察容明玉——大虞皇朝里唯个异姓王爷。
观察结果与原著中对容明玉定位很是准确:仁寿帝养在脚边、条不会叫唤狗。
司墨纠结地皱起眉头,望向宿怀璟:“还请郎君拿个主意。”
宿怀璟浅浅笑声:“钱姨娘怀身孕,确实不能冻着;可棠棠素日用炭火也是点都不可以减少。红罗炭紧俏,如今仓皇去寻,想来寻不到不说,价格更是高昂,相当不划算。”
司墨点点头:“郎君说得对。”
宿怀璟:“不过恰巧有个朋友,家里在南方做生意,年年都会存上批上好黑炭以备不时之需。虽不及红罗炭富贵,但也比寻常人家用杨枝炭好上许多,姨娘若是想要用炭,倒是可以去他那里采买些。”
司墨想
他城府深不可测,偏偏又对皇帝忠心耿耿。家长里短、儿女情长,于容明玉来说,远不及朝堂之上自己脚下席之地重要,除端懿长公主,他基本不会关注家里人。
个还没出世孩子,他又为什会对其这宠爱?
容棠想不通,就像他不理解容明玉为何那般笃定钱氏腹中这胎定是男孩般。
但与他并无甚关系,天气日日愈发冷下去,京中北风凛冽,容棠身子惫懒,不愿动弹,至多不过日间天气晴好时候,跟宿怀璟起去王妃院中说说话帮帮忙,让她少操劳些琐事。
钱氏到底还是盯上棠华院中那些红罗炭,容棠某日午后,去到王妃院中,恰好听见容明玉身边丫鬟司墨过来叮嘱,说这个冬天大少爷用红罗炭依样给侧妃备上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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