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棠慢慢地说着,视线自然地下垂,不知道具体在望哪个定点,焦点会清晰会模糊,最后眼前全都是被蜡烛映照出来光晕以及绒绒毛毯。
“冷宫破败、黑暗,走进去,有人发着高热,躺在床上烧得迷糊,看眼就想出去替他寻太医,袖子却被他拽住。那人年纪很小,没有什意识,把当成他娘,在跟哭。”
宿怀璟神色微凝,薄唇轻轻抿下,视线眨不眨地盯着容棠。
“哄他会,将他手掰开,替他找大夫,治好风寒。”容棠轻声道,“过段时间再进宫中,他恭恭敬敬地跟道谢,说是他救命恩人,问能不能再多救他次。”
宿怀璟出声问询:“是盛承厉?”
他停停,没感受到系统阻挠或惩罚,心下微微喜,继续道:“严格来说应该是九岁开始,当时还没见过盛承厉。”
【你撒谎越来越熟练。】系统看不下去,凉凉道。
容棠微微卡顿,气不打处来:“那你告诉还能怎说才不引起大反派怀疑!?”
【……】系统果断噤声,不敢浇灭宿主求生欲。
容棠便开始想方设法地圆这个谎言:“梦里好像是另个世界事,但每次醒来都会觉得很疲惫,像是真走过遭。”
雀跃分毫,他甚至不自觉地皱下眉头,右手放到身侧,开始依赖性地寻找腰牌。
容棠立马补充:“真要说话,他可能是仇人。”
宿怀璟下顿住,眉眼变得犀利,声调自然下沉,点与生自来威压不自觉泄出,他缓缓重复:“仇人?”
容棠僵僵,后知后觉为哄宿怀璟,自己说出什不得秘密,可话赶话到这里,他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:“嗯。”
宿怀璟慢慢坐直,捻捻手指,问:“他对你做什,变成你仇人?”
容棠点下头:“他求教他怎出冷宫,怎赢得陛下宠爱,怎培植自己势力,甚至于让
宿怀璟倚着车厢:“怎说?”
绵绵细雪打在车顶,容棠置身片昏暗环境下,手中抱着手炉,脚被宿怀璟压着。
开始他只是想圆过去宿怀璟那个不依不饶问题,可说着说着,他好像陷进去,身周浮现出种极为浅淡忧伤氛围,宿怀璟发现自己插不进去。
“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事,最开始是场大雪,除夕夜,摔进池塘,再醒过来切都不样。”
“元宵节陛下邀请父亲母亲入宫赴宴,身子刚好点,跟母亲起去,宴席中间觉得无聊,离座四处走走,不知不觉迷路,进座漆黑冷宫。”
容棠张张嘴,想要说什,可这辈子许久没感受过阻滞感又袭过来,他依旧没有任何办法向宿怀璟坦然。
容棠挫败地想起来,宿怀璟在边等他,不催不急,只身侧把玩着腰牌络子手速度越来越快,昭示着内心烦躁与急迫。
良久,容棠终于低声开口,忐忑不安地问:“怀璟,你经常做梦吗?”
宿怀璟怔,脑海中不知道浮现出什画面,脸色微微僵。
容棠用种玄之又玄,却又无从考据方向出发,尝试着将这件事换种方式说出来:“从很小时候就开始反复做个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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