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算看不透,也不可能看不见外祖和母妃态度。
宿怀璟说:“为人母亲者,难免有所偏待,偏小偏弱偏幼,殿下心里有所不平乃是人之常情,可若为这点不平,断送自己前程,实非明君做法。”
盛承鸣呆在原地,良久才苦涩笑:“离开京城,哪有什前程,又怎能做明君?”
宿怀璟:“陛下当年便是先做王爷。”
点到为止,他不再多说,盛承鸣张张嘴巴,面色闪过瞬骇然。
楼外月色迷蒙,风声萧萧,条街之隔风月楼上脂粉又换香味,招着来往公子王孙心魂。
宿怀璟直视盛承鸣,轻声道:“殿下分明也看得清,定要下官说个清楚吗?”
张阁老辅佐盛承鸣心不诚,怡妃偏爱幼子,二皇子长到这般年纪,江南水患立大功,又在京城历练良久,俨然成百姓眼中爱民如子储君人选。
但仁寿帝而今正值不惑之年,帝位坐十年,还想坐未来十年二十年,断然不可能有放权出去念头。
党派相争,朝堂动荡,但于龙椅之上天子来说,却是巩固权势好时机。
不至于任三皇子党直被您打压。”
盛承鸣眸色暗暗,被他不修饰话语戳中。
宿怀璟:“夏元帅手握兵权,家独大,隐隐有功高盖主之嫌;蕙贵妃在后宫又向来跋扈,连皇后都要卖她三分面子,更别提她育有三殿下与六殿下两位皇子。”
“夏氏觊觎储君之心,朝野上下无人不知,不过是私下里暗潮涌动,陛下不在明面上说,不代表他不介意这般行径。”
宿怀璟为盛承鸣倒酒,语调疏朗温雅,点点为他剖析:“三殿下在朝堂之上屡屡被殿下您盖住风头,夏氏族本就不悦,但好在六皇子身负天命,他们还有个倚仗。如今怡妃娘娘诞下八皇子,陛下对其极尽宠爱,更是爱屋及乌,难保夏元帅与蕙贵妃不会背地里做些什。”
宿怀璟仍旧派坦然,清风明月之姿,却又隐含威压:“殿下是忘您在江南那废寝忘食两个月,还是忘那场大雨?”
“您亲口说要庇护百姓,如今变吗?”
若不是盛承鸣当时点心诚,容棠些同情,宿怀璟大
他大可以看着张阁老和夏经义斗得个你死活,最后收回各自手里权势。
而盛承鸣和盛承星,便会成为这场斗争中直接受害人。
更何况,武康伯心存不轨,据宿怀璟得到消息来看,起事就在这个秋天。
多方盯着,他不可能得逞,与他交好、并被秦鹏煊着手陷害盛承鸣,便会成为这场事故中枚弃子。
如今看似风平浪静,可对盛承鸣来说,却是生死存亡关键时机。
盛承鸣微惊,急躁些:“既然如此,怎能在这时候离开京城?”
宿怀璟摇头:“并非要您立刻就离开,万寿节将近,又逢皇子诞生,陛下此时心情正好。殿下您若是这时候向陛下请旨,表明无心觊觎皇位,只愿远赴封地为当地百姓做番实事,想来陛下也会感念您心地纯善,几番思量之后就允。”
换言之,盛承鸣这时候请封王位,宿怀璟有七成把握促成这件事。
但他没有明说,盛承鸣自己琢磨片刻,问:“为何?公子为何定要出京?”
宿怀璟:“非是出京,而是韬光养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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